此時,寧國府中,賈珍因為長期臥床的緣故,身體越發消瘦起來。
而他的脾氣,也是越來越暴躁。
服侍他的丫鬟子,動輒就被打罵。
而賈珍雖然人病倒了,但是身上的邪火,卻是一點都沒有被壓製下去。
仍舊是每日無女不歡,索歡無度。
這一日,不知如何,賈珍眼前,忽然又浮現出秦可卿嫋娜的身姿來。
不覺中,賈珍身上的邪火,騰地一下又熊熊燃燒起來,幾乎將他整個人都淹沒。
賈珍忍不住問道:“蓉哥兒媳婦呢?這些日子,怎麼不見她來昏定晨省?”
“難道我病了,她就連孝道都不遵了嗎?”
服侍他的丫鬟子,惶恐地說道:“回大老爺,小蓉奶奶病了,不得前來,說是等她病好了,再來問候大老爺的。”
賈珍怒道:“都在扯謊!都在騙老子!”
“她好好兒的,怎生就病了?”
“快,你去她屋裡,就說大老爺叫她有事,讓她馬上過來一趟。”
“是,大老爺!”
應罷,這丫鬟無奈,隻好去了秦可卿院子。
等見了秦可卿,這小丫頭子不得不將賈珍的話說了一番。
秦可卿聽了,臉色不由難看起來。
不過這會子,也不知道是因為她下毒毒倒了賈珍的緣故,賈珍在她心目中的淫威,已經遠沒有先前那般大了。
原本在她心目中,賈珍就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給秦可卿產生一種無可逃脫的無力感。
隻是在賈珍病倒之後,這座大山,便在無聲無息中轟然倒塌。
讓秦可卿產生了一種,他也隻知道在自己府裡耍橫,實則十分無能的感覺。
因此,在聽到賈珍讓她過去的時候,秦可卿雖然一開始被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她便是重又淡定下來。
若是這老東西還不曾病倒不能走的情況下,說不定她還會怕上一怕。
現如今,這老東西已經一病不起,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他還能拿自己怎麼樣?
莫非自己不去,他還能讓人把自己捆起來抓走不成?
自己不去,他大概,也隻能無能狂怒罷了!
想到此處,秦可卿不由說道:“紅杏,你回去告訴大老爺,就說我病的厲害,實在是起不了床。”
“不能親自前往探望老爺了,若老爺有什麼吩咐,隻管吩咐下來便是。”
聽秦可卿這麼說,那個叫紅杏的丫頭,不由支支吾吾地說道:“小蓉奶奶,可是,可是大老爺吩咐了,讓小蓉奶奶務必馬上過去一趟。”
聽紅杏如此說,秦可卿臉一沉問道:“怎麼,若是我不去,你便要讓人捆了我去不成?”
紅杏被秦可卿這番話唬了一跳,連忙跪倒在地上,連道不敢。
秦可卿冷哼了一聲說道:“既然不敢,就回去按我說的去做好了。”
紅杏無奈地說道:“是,小蓉奶奶,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回大老爺。”
回到賈珍房間,紅杏畏畏縮縮地將秦可卿的話說了一番。
賈珍聽了,頓時臉色潮紅,怒不可遏起來。
他不由大罵道:“這個賤人,我隻是不能走了,又不是死了,她怎敢如此欺我?”
“來人,來人!”
不多時,賈珍幾個貼身小廝匆忙跑了進來。
忙是問道:“不知老爺有何吩咐?”
賈珍怒道:“你們,你們去,去將,將那……罷了,罷了,都給老子滾出去!”
幾個小廝有些莫名其妙,卻也隻好應了一聲是,便都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