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蓉匆忙跑進賈珍房間,施禮道:“孩兒拜見父親,不知父親有何吩咐?”
賈珍臉色陰沉地盯著賈蓉說道:“蓉哥兒,來,你到近前來,讓我好生看看你。”
賈蓉知道,到近前去,必定沒有好事。
但是他又不得不過去。
走到近前,將臉湊了過去之後。
果然如同賈蓉所預料的那般,賈珍抬手一巴掌,扇到了他的臉上。
所幸賈蓉身子骨倒是比丫鬟紅杏結實的多,不曾被賈珍一巴掌扇倒在地。
賈珍怒道:“好你個孽子,你還真是個大孝子。”
“老子如今病的臥床不起,你不說在身邊伺候著,一天到晚不叫你便見不到你人影,不知到哪裡去鬼混。”
“你自己不來也就罷了,你媳婦更是一天到晚見不到人影。”
“莫非你是個死人不成?連個媳婦都管教不了?老子怎生生了你這麼一個孽子!”
說到這裡,賈蓉也覺得委屈。
自從賈珍病倒之後,秦可卿便也裝起病來,也不過來昏定晨省了。
賈珍敲打過賈蓉幾次,賈蓉也曾說過秦可卿的。
隻是不知為何,原本性情軟弱的秦可卿,近來竟是變的剛強起來。
許是因為給賈珍下過一次毒的緣故,讓原本逆來順受,隻知一味順從忍讓的秦可卿,生出一些反叛之心來。
她竟是當麵頂撞起賈蓉來,而賈蓉也因為早知道賈珍要扒灰,而他非但不敢向著媳婦,甚至還幫賈珍助紂為虐,而對秦可卿心有愧疚。
因此,秦可卿這一頂撞,賈蓉反倒是先自退縮起來。
因此,這會子賈珍一說,賈蓉不由無奈說道:“父親,她真的是病了,她已病的下不來床,我又有什麼法子?”
賈珍不由暴喝一聲道:“放屁!”
這一聲,倒是將賈蓉嚇了一跳,不由後退了兩步。
而這一退,一抹花色不由在他衣服間顯露出來。
賈珍臉上,頓時露出一抹狐疑之色。
因為這抹花色,他必定是在哪個女人身上見到過的。
他頓時寒著臉說道:“你個孽畜,把外衣脫掉!”
聞言,賈蓉愕然問道:“父親,不知這是為何?”
賈珍暴怒道:“老子讓你把外衣脫掉!難道你耳朵聾了不成?要不要老子讓小廝來捆了你,幫你脫?”
多年積威之下,賈蓉不敢多做分辨,也並沒有多想。
匆忙脫掉了外衣。
這一脫,卻是正好露出了他穿在裡麵的花兜兜。
此時,賈蓉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頓時被嚇得心驚膽裂。
原來他剛從賈珍的妾室佩鳳床上爬起來,因為心神不屬,穿衣服的時候,並不曾留意。
竟是錯將佩鳳的花兜兜錯穿在了自己身上,偏生他剛才後退的時候,不慎露出了一角被賈珍看到,偏生他自己沒有留意到得。
這會子脫掉衣服,再也無法遮攔了。
怪道有民間小曲是這麼唱的:
一不讓你憂來,二不讓你愁,三不讓你穿錯了小奴奴的花兜兜……
原來是真的有人會穿錯小奴奴的花兜兜的。
而這一穿錯,可就要了親命了。
賈珍被氣到臉色赤紅,幾欲吐血。
“好你個孽畜,你身上,怎麼穿著你姨娘佩鳳的兜兜?你個孽畜,你,你竟然和你姨娘搞到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