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輕隻覺得身子一晃，撕裂般的疼痛忽然襲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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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玉佩。”
向嶺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少年的太陽穴，麵上是和藹的笑容，少年卻忍不住雙腿打顫。
還歡心底也是佩服。向嶺和他追上了這個帶著真玉佩逃走的少年後，向嶺不過用了幾招便把人製伏了，即便少年身旁潛伏著不少趙老板給他準備的打手，也依舊沒給向嶺造成多大的困擾。
向嶺看似輕鬆鬆懈，每一招卻是狠毒。少年的一隻手和腿已經斷了，下巴也脫了臼，如今正蒼白著臉勉強站著，身上的痛楚仿佛要將他撕裂一般。
“料、教……交！”少年如今再也不敢使出什麼幺蛾子了，隻恨不得老老實實地快快將玉佩交出去然後逃走。
楚之茂也帶著維奧勒和自己的人趕來了。
向嶺道：“真正的玉在這個人手中。”
楚之茂道：“趙明雄逃走了。”
楚之茂等人得知向嶺的消息後，從那些金發碧眼的高大家夥中搶到玉佩後也無暇再分神追逃逸的趙明雄了，急匆匆地便趕來。
然而向嶺實際上也不需要幫忙，瞧四周東歪西倒的打手和那個少年的模樣便知道了。
“鬨……饒了我……”少年顫抖著將玉佩遞給了楚之茂。
紅色的。
變成紅色的了，但他依舊認得出來。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
楚之茂伸手還未結果那玉佩，卻隻見眼前有一道光影飛矢而過。
那是子彈的破空聲！向嶺與楚之茂下意識地閃躲，卻見那子彈瞄準的不是他們，而是……
“碰——”
清脆的斷裂聲。
楚之茂愣愣地看著眼前被子彈擦過而碎裂的玉佩，殘玉一塊塊地掉落在地上，而少年與向嶺也依舊反應不過來。
“玉……玉……”少年的臉色更為慘白了，就怕自己的小命會隨著那玉沒。
向嶺回過神，身子一躍隨著子彈射出的方向將角落藏著的趙明雄給揪了出來。
“你，不要命了？”
向嶺眼底是狂風暴雨。
趙明雄也慌了，語無倫次道：“玉……玉！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他再想不開也不會毀掉那價值連城的玉啊！而且毀了玉除了給自己招來殺生之禍，可沒其餘好處。
他原本想的是總歸自己是拿不到玉了，但若是出爾反爾、偷梁換柱的事傳出去了，彆說這個他準備踏足，肥得流油的圈子，生意也不用做了，那些外國人也不會繞過他，因此打算一槍將少年給斃了，栽贓他盜玉。
死人總不會說話。
然而如今人沒死，玉也……
“玉碎了……”
還歡愣愣地看著已然斷成兩半，安靜地躺在地上的紅玉。
楚之茂麵無表情地蹲下身，將玉佩的碎片放在自己手掌上。
“玉碎了，會怎樣。”楚之茂語氣依舊平淡，毫無起伏，但握在玉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還歡低聲道：“子輕就會……不在。”
“子輕？他的名字嗎。”
向嶺見楚之茂的表情，隨即意識到楚之茂他……知道玉靈的存在！
“你知道玉靈？”
“我感覺得到，但我以為那是錯覺。”楚之茂苦笑道：“那他現在……死了嗎。”
還歡不說話了。
楚之茂看著那魅麗得過分的紅色，低聲道：“對不起，我違約了。”
“哈……”
茂密的林子裡，男人拖著身子、扶著樹木與藤蔓緩緩前行。被子彈穿透的傷口鮮血橫流，男人按著自己的傷口，終究撐不住跪坐在一棵老樹下。
意識迷蒙見，眼前一個白衣人按住了自己的傷口，將自己擁入懷中。
“會好的。”
周身一片溫暖。
七年以來，從未忘記。
七年以來，從未有一天不懊惱。
如果自己當初沒有一時衝動將玉給當了，那有多好。在他終於確認那個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人是存在的後，他卻走了。
這一瞬間仿佛信仰都被抽走了。
隻差了一步，一步而已。
玉就在自己麵前碎了，距離自己的手不到一米。七年的等待和煎熬，卻被這一米不到的距離給儘數毀了。
“嗬……”
還歡就見眼前眉目冷峻的高大男人低下了頭親吻那個紋路精致的殘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