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
他握著佩劍,連頭都懶得回。
顧瀾庭等了一會兒,見沈時初還沒回來,正打算前去查看,就見他一臉輕鬆地晃悠著步子往她這邊走來。
“如何?”
“連個人影都沒見著。”他隻得睜眼說瞎話。
“哦,”顧瀾庭放鬆了下來:“可能是我多想了。”
“嗯,”他拍拍她的肩頭:“快去休息吧,天亮我們就得啟程了。”
深山獸多,沈時初添了幾把乾草樹枝燒旺了火堆,暖烘烘的,顧瀾庭擁著他的披風,不多時,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山的最低處隱現,不過一會兒,整座山就籠在一片紅彤彤的光霞中,清風徐徐,吹散了漂浮的薄霧,山巒若隱若現,四周偶爾傳來幾隻鳥兒的鳴叫。
大山的美,向來都帶著神秘。
顧瀾庭晃動了一下腦袋,緩緩睜開雙眼,眼前突然出現的麵容讓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猛然抓起身旁的佩劍。
沈時初收回落在她臉上的目光,笑道:“我守了你一夜,你就是這麼感謝我的?”
她尷尬地抿了抿唇:“抱歉,我有些不太習慣。”
初醒的嗓音透著一點沙啞,又帶著點女兒家的憨意。沈時初默默地看了她一會兒,眸色沉了又沉。
她這個年紀,本應是要被嬌養在府,受儘萬千寵愛的。
如今,卻要承受著戰場的殺伐,逼得自己如此堅強。
他把水袋遞給她:“嗯,以後多習慣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