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忠還在北平帶兵呢。
他李景隆的前途一眼望到頭,就是等著他爹噶了,然後繼承他爹的爵位。
一般情況下,嫡子是好處占儘。
捕頭鐘牛趕緊給王布犁使眼神,多好的機會啊!
搭上曹國公的關係,以後在南京城橫著走是說笑,但是誰想動你都得掂量一二。
就像今日永嘉侯朱亮祖的人,咱們也得受著這惡氣不是?
李景隆刷的一下揮舞扇子:
“王布犁,撞到南牆你知道拐了,現在才想進步了?”
“那必然不可能。”王布犁哼笑了一聲:“我這個人沒什麼誌向,能吃上陛下賞賜的皇糧就心滿意足,攀附權貴太累了,我懶。”
李景隆眉頭微挑,他長這麼大,真是看不懂眼前這個小吏。
誰知道她曹國公嫡子的身份,哪一個不是上趕著來巴結?
他們生怕一個沒伺候好,就惹得他李景隆生氣。
現在王布犁全都反過來了。
他這個人一點麵子都不給,動不動就拿大明律說事。
李景隆雖然紈絝了些,但是在朱元璋麵前,那可是眾多公卿家中子弟的榜樣。
這不單單是朱元璋是他舅爺的因素。
而是矮子裡拔將軍,李景隆目前的行徑,真能拿的出手。
彆人就沒這個腦子了。
“咱們兩個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都不在乎,伱沒必要為了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就放棄大好的前途。”
李景隆收好扇子,認真的規勸了一句。
他認為王布犁是個有本事的人,大家沒必要把關係搞的這麼有界限。
“小公爺,咱們是兩種人,你犯了錯有家人給你撐腰,我們這些小蝦米就得拿命賠,誰賠的起?”
王布犁擺弄著腰間的鐵尺,調整位置:
“小公爺若是說交個朋友,那我等三生有幸,若是走了曹國公的關係去彆處高升,大可不必。”
“你倒是謹慎。”
李景隆收好扇子也懶得招徠王布犁了。
他也就是衝著燕王殿下的麵子,想給王布犁一個往上爬的機會。
誰成想對方不僅不領情,還要劃分界限。
官場上沒有實力的人還想當中間派?
等死吧你。
鐘牛對於王布犁這般清醒早就習以為常了,除了你爹娘,誰會對你真正的好?
他們指定有所圖。
權貴送你在官場上如魚得水,等他用到你的時候,你不效死,能好的了?
王布犁根本就不想結黨,九年的小吏官場生存挺好的,磨也磨到朱棣登基!
現在朱棣還沒有去北平呢。
等他去北平,自己想法子跟著去,操作空間就更大了。
李景隆把話題又扯到這個案子上,與王布犁探討了一二,對於王布犁的刻意引導,連連點頭。
雙方就此告彆。
“大爺,何不答應小公爺?”
作為刑房第一狗腿的溫客極為不理解。
多少人想要求這門子都求不來呢。
曹國公那可是陛下的親外甥。
這種關係,一旦抱上大腿,這輩子就等著享福吧。
去青樓那些姑娘都得主動靠過來,哪像咱們這幫窮鬼隻能乾瞪眼看著。
王布犁撇了一眼離開的李景隆:“他說的話,算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