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想要查一個人,那也是手到擒來。
王布犁家裡的情況他摸清楚了,甚至連他爹王神醫有沒有給達官顯貴醫治過這條線都派人查了,根本就沒有。
頂多算是一個鄉野郎中,有了點家學傳承,在那一片百姓當中口碑不錯,出了那個片區,真沒什麼人聽過王神醫。
李景隆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王布犁他憑什麼拒絕老子的招徠?
他猖狂個什麼勁頭啊?
朱棣站起身,走了兩步,又轉身:“他對於食人魔的案子,也沒什麼線索,根本就是在說謊。”
“啊?”
李景隆表示不解,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陛下親自過問此事也不是假的。
若是王布犁能夠破案,他的名字就算入了陛下的耳朵當中,自是會有善於揣摩上意的人,來提拔一二他的。
“哪他為何?”
“我猜測他不是不動心。”燕王朱棣臉上帶著笑意,一副看清楚了王布犁的心思:
“他就是想要獨占功勞,如此用不著靠伱曹國公的名頭,靠他自己的本事就能進入刑部。”
“哈哈哈,還真是少年心性啊!”
燕王朱棣說完之後,便頗為得意。
李景隆也恍然大悟,原來王布犁不想趨附於自己,竟然是打的這個主意,他完全沒有想到。
還得是朱老四,他是個聰明人。
皇宮內。
朱元璋對於鬨得滿城風雨的食人魔事件,還沒有絲毫線索的事情,已經有些怒氣了。
天子腳下,發生這等惡劣事情,那幫文官沒有一個靠譜的。
當真都是廢物!
“爹,這是親軍最新傳上來的消息。”
朱標把監視王布犁的冊子遞過去。
當朝太子雖然不明白父親為何會關注一個縣衙小吏,但目前而言,他們父子倆觀看王布犁的秘密,已經成為處理朝政之後,閒談的談資了。
朱元璋接過冊子仔細瞧了瞧王布犁的操作,這小子人前人後,果然是兩幅麵孔,附和自己在仙境當中見到他的認知。
第一次報案江寧縣捕頭就猜測受害者是白蓮教的人,然後被王布犁製止,一副想要遠離的模樣。
作為大明律的製定者,朱元璋自然是曉得王布犁如此操作的原因,不想同白蓮教的人扯上關係,那幫子人腦瓜子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現在數日過去了,他們連死者是男是女都查不清楚,上元縣知縣實在是廢物。
“王布犁猜測凶手還會作案,且去的多是風月場所。”朱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是不是猜測出來了,那個死者是女人?”
朱元璋頷首,對於查案子這種事,他還真不如那個縣衙小吏。
至少從明麵上而言,這小子當真沒有攀附權貴的想法。
或者說,難不成朕的親外甥曹國公的名頭還不夠響亮嗎?
庇護他一個小小的縣衙典吏,那簡直就跟玩似的。
“應該是。”
“爹,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你說。”
朱元璋對於大兒子勤政也很欣慰,可一想到他英年早逝,心裡就十分的不得勁。
“王布犁一個小吏,他憑什麼膽敢拒絕大明曹國公嫡子的招徠,這種事在我看來是極為不真實的,難不成世上真有那種維護大明律的人?”
在朱標看來,每個人都有私心,連他自己都有。
甚至他也理解弟弟們的思路。
憑什麼你早出生,便你是太子,連天下都是你的,我就不能當皇帝。
特彆是二弟朱樉,幼年聰慧,嚴毅英武,成年後卻多行惡事,荒唐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