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校無孔不入。
實在是讓胡惟庸心驚膽戰。
故而這段時間他極為小心謹慎的結黨營私,什麼事都是下麵的人去做。
他不會輕易的表達自己的態度。
可毛驤這個人,處於這個位置,值得胡惟庸親自拉他下水。
胡惟庸坐在浴桶內,同坐在另一個浴桶的毛驤說說笑笑。
“咱聽聞燕王妃正在售賣一些淋浴產品,我差人買了一套回來,倒是不如這傳統的泡澡舒服。”
毛驤輕微頷首,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可以說。
“胡相說的對。”
胡惟庸一直都在拉毛驤下水,這也不是第一次見麵了。
大家都是淮西人,可不僅要考慮自己的前途,更要考慮兒孫的前途。
“陛下改中書省之舉措,實在是讓咱心中擔憂。”胡惟庸先是歎了口氣:
“咱這一輩子如履薄冰,自是要小心侍奉天子,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走不到對岸呐。”
毛驤對此深有同感。
他在身為親軍統率,知道太多的秘密。
每日也是如履薄冰,生怕哢嚓掉進冰窟窿,全家都死絕嘍。
兩個薄冰哥相見,那是屁話。
毛驤隨即反應過來了,胡惟庸這是在點他。
要說大明哪個臣子順風順水,非胡惟庸不可。
二人之下,萬人之上。
現在連李善長都不能與他相比較。
“還望胡相能夠教我。”
聽著毛驤的話,胡惟庸連忙擺擺手,搞得水花四濺:
“毛統領,你這可是折煞我了,咱們是互幫互助,互幫互助才對。”
“胡相說的對。”
毛驤重新坐了回去,淮西人在朝中得權者說九成都算是少了。
大家抱團取暖實在是正常的很,你不抱團,你還想不想在朝堂廝混?
畢竟君是君。
臣是臣。
“陛下近日在忙些什麼?”
聽著胡惟庸漫不經心的提問,毛驤登時汗毛豎起,心臟砰砰跳個不停,他隻是小聲的回複:
“陛下忙著改中書省後,布政使任職之事名單,還沒有敲定。”
胡惟庸瞥了毛驤一眼:“我聽聞陛下曾經在京師內尋人。”
“嗯。”
毛驤應了一聲,木桶內的身體不自覺的緊繃起來。
“如此大張旗鼓,找到了嗎?”
胡惟庸發展的眼線不過是底層,連王布犁的畫像都沒有得到,故而才一直想要拉毛驤下水。
如此一來,皇帝有什麼動作,他也就能提前知道,做好應對。
“尋到了,人已經抓起來了。”
毛驤並沒有把如此機密之事往外透漏,也有自己的考慮。
“哦。”
胡惟庸並沒有再多問,想來是籌碼還不夠大家推心置腹的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