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派前李景隆為大元帥,李景隆任命平安為先鋒官。
可以說給朱棣添堵的建文帝手下大將,除了盛庸就是平安。
平安接連打敗朱棣的部將,後又擊敗朱棣。
他在戰事當中險些親自刺死朱棣,朱棣幸虧有漢王朱高煦這個兒子在戰場上頗為勇猛,接應了他爹。
後來朱棣決定再戰,平安率兵迎戰,又親自斬殺朱棣大將,屢次擊敗燕兵,但是再一次交戰當中,燕軍陷入苦苦支撐,突然天降大風,刮的李景隆帥旗折了。
李景隆直接拋棄全部輜重,自己個先逃跑了。
朝廷軍見主帥逃走,一下子就慌亂起來。
而燕軍則認為天命在他們身上,自是大肆追殺。
據傳聞白河溝裡堆滿了朝廷軍的屍體。
此戰之後,朝中許多人認為李景隆是故意的,懷有二心之人,要誅殺他,但朱允炆沒有聽。
李景隆被罷後的兩年便是平安的主場。
他屢次擊敗燕軍,再一次險些刺死朱棣,燕將當中無人能挫其鋒芒。
朱棣在整場靖難之役當中,就針對平安、盛庸二人時才會經常有敗績發生。
但南軍豬隊友過多,平安最後被更加勇猛的朱高煦俘虜。
平安被俘後,燕軍將士紛紛請求殺了他。
倒是朱棣感慨他爹所養的勇猛武士,至今就剩下平安一人不肯殺,就送回北平叫世子朱高熾善待他。
待到朱棣登基七年巡視北平的時候,翻閱名冊時對著左右說平保兒還在世嗎?
平安聽聞後,便自殺了。
朱棣下令他兒子繼承平安的職位。
“你話說的那麼刺耳做什麼?”王布犁翻了個白眼:“誰夜宿皇宮不是行董卓之事啊?”
“你我會做出那種事情來嗎?”
“那自然不會。”
李景隆嘿嘿笑著。
在外麵吹吹牛逼咋了,又沒有皇帝的耳目。
通過這件事王布犁發現,大明官府目前就是個草台班子,充斥著大量的混子。
他先前還覺得朱元璋很可怕,實則就是自己給他加了濾鏡。
現在看來,朱元璋麵對一大堆不曾掌握的消息,也不敢自己親自出手。
而是讓他兒子出麵處理,免得他這個皇帝當庭出錯。
王布犁回頭望了一下皇宮。
太陽從東邊爬起來,最先照耀的就是皇宮的琉璃瓦。
而他自己前麵還是一片黑暗的路途。
“你在看什麼?”
王布犁隨口應付道:“這個點,我還沒怎麼看過皇宮的模樣呢!”
“彆著急。”李景隆渾不在意的道:
“以後有你受的,瞧瞧這幫去上值的大臣們,天天起的比雞還早呢。”
“確實。”
王布犁頷首,朱元璋在處理朝政上稱得上是勤奮,儘管許多政策有點一廂情願了。
他跟後世子孫崇禎相比,大哥彆笑二哥。
區彆最大的地點,便是老朱是真的敢大殺特殺。
而崇禎殺起為朝廷乾活的官員一點不手軟,導致最後許多人執行少做少錯的理念,直接擺爛。
寧願不做,也不犯錯才是崇禎官場的生存之道。
平安等人都聽得出來李景隆話裡對王布犁的吹捧。
人家怕是真的入了天子的眼,今後的前途是大大的有啊。
平安作為朱元璋的養子,一直都打熬筋骨,想要在戰事上證明自己。
但他與藍玉一樣,缺少證明自己的機會。
王布犁他年紀輕輕,便有機會證明自己,如何能不讓他羨慕。
“兄弟們夜裡都沒睡,李公子先請兄弟們吃個早飯,回去睡覺也是極好的。”
聽到王布犁的話,李景隆哼笑了一聲,滿口答應。
這點小事,還用得著你說。
眾人便在王布犁常去的流動攤販那去,麵條可勁造。
呼嚕呼嚕麵條下肚之後,王布犁倒是感覺好受多了。
“結賬。”李景隆霸氣的喊了一句。
“這位爺,一碗麵10文,十二位客官一共吃了三十五碗麵,攏共是三百五十文。”
老板美滋滋的,大清早刑房大爺王半升就帶著人來眷顧他買賣。
李景隆往自己懷裡掏錢,掏了半天掏出一張假鈔來。
昨天出門急,根本就沒帶錢。
賣麵老板見這位身著華服的爺掏出錢來,卻不付賬,眼裡露著探尋之一看向王布犁。
“這張是假的。”李景隆在王布犁耳邊小聲解釋了一聲:“咱不能坑了這個小販。”
天沒大亮,就帶著自己的媳婦出來做買賣,能是什麼大富大貴家庭嗎?
“老劉,我來付,他帶的錢不夠。”王布犁說完就數出四張寶鈔遞給老板:
“不用找了,剩下的錢我來吃麵,你記得扣除就行。”
“好好好。”
老劉連忙收下遞給自己的媳婦,叫她收好了。
滿滿當當的三張桌子立馬就空出來了。
同時接待十二個人,是老劉的這個攤子的極限了。
得益於刑房大爺時不時的來吃麵,縣衙裡不少吏員以及書吏也會偶爾來光顧,周遭也沒有敢來找茬的人。
“大爺您慢走。”
王布犁擺擺手,便溜溜達達的往自家方向回去。
老劉瞧著一幫人護著王半升離去,心中還是有些詫異。
聽聞王半升最近生病了未曾來衙門當差,今日見他如何同一幫兵將廝混在一起了。
難不成軍中有人犯了案子?
“這錢不讓你百花,等你睡飽了,來夜秦淮,哥哥請你開開葷。”
李景隆拍著王布犁的肩膀笑嘻嘻的。
“多謝諸位相送,改天若有機會,還得讓小公爺請諸位去勝春樓走一遭。”
王布犁對著護送他回家的平安等將士說。
“哈哈哈。”
眾人哄笑一團,能被選中留下等藍玉的人。
皆是曉得將軍看上了眼前的吏員,想要拉他去當兵。
不得不說他們與王布犁相處,感覺極好。
平安瞥了一旁的李景隆,雖然不知道他掏了錢為啥又收回去,觀感上自然是不如王布犁這個主動掏錢請吃飯的人好。
李景隆縱然是在勝春樓擺一桌,也不會宴請他們的。
大家的身份還是天差地彆的。
誰讓他爹是曹國公,又是天子的外甥,關建還有本事,沒有人能比得過他的。
王布犁方才的話,就當是客套話。
“以後有機會在好好吃一頓,告辭。”
平安雙手抱拳,帶著一隊人走了。
啪、啪。
王布犁敲了敲自己的木門,等著家裡人開門。
李景隆見眾人走遠了,才開口道:“我清他們做什麼?”
“不過是客套話罷了,你還當真了。”
王布犁聳聳肩。
“我乃將門虎子,沒必要同其餘軍方之人走的太近。”李景隆拍了拍王布犁的肩膀道:“你不懂。”
王布犁瞥了李景隆一眼,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在裝傻。
“藍玉想要拉你去當兵,沒必要。”
李景隆自是曉得藍玉拉攏王布犁的意圖。
像他這種身條,還有腦子,又跟燕王去城外練過兵,還主動練武,說明不排斥廝殺。
“你就安安穩穩的在官場熬著,等著拜相那一天。”李景隆又笑嘻嘻的道:“咱是知道你是個胸懷大誌之人。”
王布犁側頭瞥了李景隆一眼:“我可沒想拜相,我也沒有胸懷大誌,你莫要瞎說。”
“我懂,我都懂。”
二人說話間,院子的木門被打開,妹妹王星影眼裡露出興奮之色:“二哥回來了。”
“嗯,回來了。”
王布犁進了門之後,開口道:
“我吃過早飯了,午飯也不用等我,我洗個澡就要去補覺了。”
“好。”
李景隆確實沒想著急走,王布犁不炫耀,他自是得幫忙炫耀炫耀。
就在飯桌上,李景隆給王布犁一頓吹捧,總之是入了太子的眼了,連皇後娘娘都親貼的詢問他有沒有成親,估摸是想要給他尋個親事。
而且在離開皇宮的時候,皇後娘娘又送給了他一條親自織造的毛毯。
王神醫捏著胡須並沒有覺得十分的欣喜,及時他的老妻以及其餘人都興奮的不成樣子。
那可是當朝太子跟皇後娘娘啊。
雖然沒有見到天子,可布犁這一次進宮竟然是真的爭口氣啊。
“我兒審了什麼案子,值得太子如此重視?”
在一種興奮之色當中,王神醫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李景隆又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才悠悠的道:
“這件案子在陛下未做出定奪之前,咱是不好往外說的,你們且等等,不要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