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登徒子(2 / 2)

“明白了、明白了,”

林琬悺連忙說著,生怕陳易不信,佐證道:

“我自幼讀詩書,明事理的,你是我大伯,是好人,我知道。”

這也是在敲打這便宜大伯,她不是什麼浪蕩女子,是個守名節的賢妻良母,若要再這樣輕薄,做那有違三綱五常的事的話,她是誓死不從的。

“好。”

“那大伯你能不能…先放開我的腳?”

“不放。”

“為什麼?”

林琬悺剛剛問了一句,陳易就麵無表情地用了力。

“啊!”

“放了你就不會叫。”

“彆這樣,大伯彆這樣…啊!疼、登徒子、衣冠禽獸!”

【林琬悺負麵情緒獎勵十年真氣。】

……………………

地宮的某處。

驢頭太子伸著手指,默默在地上的泥沙裡一筆一劃地寫字。

他寫的字無外乎兩個,第一個是上麵是一個“明”、下麵是一個“空”,是為“曌”,第二個則是一個單字“華”。

這都是她的名。

驢頭太子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被送出宮的了,記憶裡的那個女人早已在漫長的歲月裡麵容模糊不清。

如果不是從彆人嘴裡聽說,他都不知道,這女子竟是有史以來第一位女皇帝。

迎仙宮裡的紫金紗帳時不時掀起後,投過來的既關懷又憎恨的目光,成了他對母親最深的印象。

上麵一個明,下麵一個空,是為日月當空照臨下土之意,比起這個字,他卻更喜歡那個簡簡單單的華。

因為他還在大明宮裡的時候,那時她還不叫武曌。

後來,他被送出了宮去,送到了她命人修好的木城,他就在那裡,被困於木城之中,直到那女人死的時候,都沒能回去看上一眼。

他記得,那女人死的時候,他心很緊,魂魄好像被割掉一部分似的,從此渾渾噩噩了起來,等回過神來時,他的名字已經被記入了《隋唐演義》之中,成為了談及色變的妖魔。

“我們到底還在要在這待多久?!”

耳畔邊的焦躁聲音,打斷了驢頭太子的思考。

驢頭太子擰過頭,看到了那個坐不住的林晏。

後者麵容急躁地來回踱步,滿是怒意。

“慢慢等。”

驢頭太子淡淡道。

“還慢慢等,林府的主母落在了那賊子的手上,你還要我慢慢等?!”

隨著驢頭太子的一句話,強烈的憤怒與恥辱湧了上來,林晏陰沉地質問道。

“隻能等。”

驢頭太子說著,伸手在地上繼續劃字。

“等、等?還等?!”

林晏怒火中燒,再等下去,他明媒正娶卻又不忍褻瀆的妻子,就不知要被怎樣玷汙,落得怎樣下場。

見驢頭太子沒有說話,林晏臉色化為暴怒,猛地一腳踹沒泥沙上一個個字跡,

“就這樣繼續等,你娘不得出世,到頭來你我都是一場空!”

“閉嘴!”

此話落下,驢頭太子猛地攥住他的脖頸,把他像提小雞一樣提了起來。

“是你自己是個廢物,才讓你妻子落在彆人手上,與太子我有何關係?!”

驢頭太子麵色陰沉,嗓音低沉地怒喝道:

“你妻子要被怎麼玩弄就怎麼玩弄,你碰都不敢碰的她要被如何狠辣對待,都因你是廢物,跟太子我沒有一分瓜葛!”

林晏被掐得臉色反白,唾液從嘴角流了出來,求生欲下,他求饒地拍打驢頭太子的手臂。

良久之後,驢頭太子才把他放了下來。

他正要開口說些什麼。

隻見不遠處,一位隱有靈光、麵目慈祥的女道長,正慢慢走近。

“見過玉真元君。”

驢頭太子拱手道。

“不必多禮,隻需直談正事即可。”

玉真元君緩聲道:

“太子殿下,你做好準備了嗎?”

“都準備好了,隻待他們深入到…祀天壇。”

驢頭太子回答道。

玉真元君微微頷首。

夏商之時,未有天庭地府,人死後講究事死如事生,故此塗山地宮中,立有祀天壇,地宮建造之時,不知在做了多少人殉。

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都用以祭祀,至於奴隸則不在此列,祭祀上天,他們的身份還不夠格。

祀天壇開啟後,通往主墓的大門也將開啟,到那時,她的徒弟將親手觸碰到,神女傳承的那一個古老的“道”字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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