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肉身佛
一行四人一路前行。
殷惟郢被那魔教秘法所傷,按襄王女的說法,那黑煞之氣的路數出自魔教所說的五毒死樹,這種毒法一旦傷及根本,那麼殷惟郢不僅要修為大跌,更要心生天魔,道心蒙塵。
所幸的是,陳易來得及時,殷惟郢隻是被斬到了一刀,並未傷及根本,隻需一段時間的休養,修補好命理氣機便是。
她本就是太華山的神女,對這一類玄道之事本就猶為擅長,並不需陳易多費心,其實哪怕陳易費心也沒用,按她的說法,不過是好心辦壞事。
她說這句話時,陳易掐了掐她的腰肢。
殷惟郢渾身一顫,腳底都發軟,秋水長眸抬起又放下,若不是有旁人在場,她隻怕已經說出求饒嗔怪的話了。
襄王女看著女冠遭罪,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愧疚油然而生。
她是不是做錯了?
是不是應該就那樣讓惟郢姐瞞過去比較好?
殷聽雪看著女冠被陳易這樣那樣欺負,就禁不住地同情,她是最知道陳易什麼性子的,哪怕是自己這樣百依百順,他都千方百計地欺負。
在她最恨陳易的那段時間裡,就把他當作嬈佛的魔王波旬看待,她每晚都暗暗念經祈求,卻沒有一個佛陀來收了他,最後逃跑失敗,她也絕望了,隻能乖乖聽話。
當然這些事,殷聽雪深藏心底,從不會說出來。
一行人走過寬敞的廊道,陳易大步踏前開道,路仍是琉璃路,不時便能見壁畫,色彩斑斕,晦明的光暈下畫中菩薩佛陀顯得寶相莊嚴。
陳易隨意掃過壁畫,並不多看。
可殷聽雪則幾乎每幅壁畫都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陳易看向她時,她兀然小聲道:
“這不是藥師佛塔嗎?”
“是啊,怎麼了?”
“可是…這些壁畫全都是釋迦摩尼佛的故事。”
殷聽雪說著,小心指了指壁畫。
壁畫之上,正是釋迦摩尼佛樹下靜坐四十九日,證得佛陀的故事。
“有什麼區彆?”
陳易弄不清佛與佛的區彆,就像許多凡夫俗子在沒了解過前,弄不清大雄寶殿裡三個佛像之間的關係。
“藥師佛是東方教主,釋迦摩尼佛是西方教主,兩個佛陀不是同一位佛。”
殷聽雪輕聲解釋著,
“這是藥師佛塔,應該畫藥師佛的故事才對。”
一旁的女冠聽到後,也點頭稱是,她道:
“而且,藥師佛遠早於釋迦摩尼成佛,相差五千年。”
陳易聞言便垂眸思索。
他還記得,在西域密宗的五方佛裡,不動如來取代了藥師佛的位置,被密宗所供奉,而在密宗的看法裡,五方佛皆是釋迦摩尼佛所化現。
而合歡宗所建的藥師佛塔,裡麵繪滿的全是釋迦摩尼佛的故事,而並非藥師佛的故事。…。。
再結合一路上所見的藥師佛像並無麵容……
難不成,在某一段時間,藥師佛與釋迦摩尼佛被視為同一尊佛?!
陳易忽然有了奇想,卻難以將之驗證。
想來其中牽連甚大,隻怕關乎天大的傳說隱秘,否則的話,便無法解釋這座藥師佛塔的種種矛盾之處。
一行人繼續往深處走,四周的光華隨著深入,似已不覺間變得黯淡起來,佛塔內並無陰煞之氣,但又靜謐得詭譎,陳易越走便越是心覺詭異,路上所見的壁畫也其技法粗糙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則是大片大片的梵文。?不知走了多久,便見梵文如排山倒海般蓋過了整條廊道,前方好像有暗藏著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沿路竟然能見到鎮邪用的天鼓雷音佛的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