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最後為什麼又重啟,還有為什麼周依棠說自己是域外天魔,而藥上菩薩卻說不是,陳易都還弄不清楚。
畢竟這些謎團關乎仙佛,還是太大了,弄清楚這些,沒有先迎接好天下亂武,抵禦住藥上菩薩的度化來得緊要。?廂房外,傳來陣陣敲門聲。
陳易微微側過頭,淡淡道:“請進。”
門便被推了開來,一位身著華貴衣裳,姿容千嬌百媚的女子緩緩福了一禮,她垂下頭去時,那渾圓兜也兜不住,
“奴家花名鳳蘭,特聽閣主吩咐,過來服侍公子。”
陳易眯了眯眼睛,憑著上佳的姿容,不難判斷此女是這錦雅閣的花魁,即便不是花魁,也是頭牌之一。
伸手不打笑臉人,陳易雖有警惕,可並未推辭,讓她進了廂房。
鳳蘭抱著琴入了廂房,她抬眼見陳易茶碗已空,便小步走到茶桌前,點起了茶來,素手迎著白氣,香風襲襲撲鼻。
陳易隻是老神在在地坐著。
若是放在之前,陳易早就已經下屍微動了,隻是如今眼界開闊了,這一世有過肌膚之親的,便有大小殷、安南王與王妃四女,無論哪個的姿容都壓了這花魁起碼半籌,更何況她們的身份性情還能加攻速。
鳳蘭點過茶,將陳易這副姿態默默記在眼內,心中不由驚奇,她之前招待過那麼多人,哪個都沒這般不為所動。
捧起茶,確認過無毒之後,陳易隨口道:“閒著也是閒著,跟我說些事吧。”
“陳公子要說什麼事?”
“你近來在閣裡,有沒有聽到過關於我的事?”陳易問道。
錦雅閣作為勿用樓的大本營,這些以色待人的姑娘自然不是擺設,她們一個個都是諜子,知道不少常人不知道的情報。
陳易打算由自己入題,慢慢敲出各種情報。
鳳蘭美目流轉,回憶了一會後道:
“自然是有。”
“比如?”
“最近有人在傳,陳公子伱之所以從前名聲不顯,一朝武藝通神,乃是因為出身自世代習武的軍功世家。”
陳易聽到之後,隨意道:“哪一家?”
“西晉陳氏。”
陳易瞳孔微縮,茶水晃了起來,抬眸看去問道:“什麼?”
鳳蘭道:“我也是聽人說的,而且這聽上去就合理啊,那西晉陳氏裡,不是出了一個天下第六的斷劍客嗎?”
陳易眉頭蹙了起來,自己到底是不是西晉陳氏,自己清楚,根本就不是。
誤以為,或者說有意誤以為自己是西晉陳氏的,便隻有景仁宮裡的那位。
“說下去。”陳易放下茶碗道。
“好,有人在傳啊:陳公子原來出身陳氏三房,是側室所生的庶子,生母因難產而死,陳公子也因此被父親冷落,隻想將陳公子早日趕出家門,隻是沒有由頭,待舞象之年時,父親給陳公子尋到了一門親事……”…。。
鳳蘭發現陳易的麵色漸漸古怪起來,怕自己戳到彆人心事,吐氣如蘭道:
“陳公子,這些都是彆人傳的,奴家也隻是在轉述,若陳公子心裡有火,待會奴家便為你泄泄火。”
“…繼續說。”
“原本成親是件喜事,隻是待公子成年之後,卻被女方上門退婚……”
“這個我熟,莫欺少年窮,然後我是不是一氣之下離家出走,最後來到這大虞曆練?”
“陳公子你說對了。”
鳳蘭巧笑嫣然。
陳易心裡一陣腹誹,還編得有鼻子有臉的,是不是景仁宮裡那位覺得,隻要人人都信了他是西晉陳氏,那麼他不是也是?
對於這等邏輯,陳易付之一笑,微垂眉宇,若有機會,真是很想問一問,是不是隻要大家都覺得我是你麵首,那麼我不是也是?
做青樓女子的,慣來會察言觀色,鳳蘭也是如此,她看見陳易眉上幾許暮氣,便輕輕嗬氣。
武人不是文人墨客,往往聽不懂暗示,搞半天都木頭疙瘩一個,對付武人,往往要直接,所以她百般嫵媚道:“陳公子好像有些頭疼…那現在,奴家是不是要給您泄泄火了?”
陳易察覺到什麼,揚起眉,笑了起來道:
“我倒想泄火,隻是我是來找你們閣主的,隻怕誤了事。”
說罷,他站了起來,雙手抱拳道:
“我要去看看李閣主怎麼樣了。”
鳳蘭一驚,真讓他去找李濟生那還得了,她連忙小跑過去,
“這、這…李閣主不便見你。”
陳易已經踏出門去,
“他有空見彆人,就不便見我?”
“這…陳公子,還請留一留步,奴家求你留一留步。”
鳳蘭扯著拉著陳易的衣袖,想把陳易從門外扯進來,已是我見猶憐的模樣。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們設好了局,不讓我見李濟生?”
陳易傳音入密道。
傳音入密,便不必擔心隔牆有耳。
鳳蘭麵色白了幾分,可事情不好解釋,隻能道:
“公子你可憐可憐我,若是留不住公子,隻怕奴家以後也呆不下去了,他日便葬身荒郊野嶺……”
陳易微微停住腳步。
他失笑起來道:
“怎麼,一個花魁還要我可憐,那姑娘但說無妨,我該如何可憐你?”
鳳蘭見此,輕歎著道:
“奴家自幼家道敗落,所托非人,若早日能碰見公子這般菩薩心腸,又何至於淪落至此?隻歎我那家人把我害了,其實奴家入這風塵之所也沒幾年….…”
“我懂,我懂。”陳易抬手打斷了她的連招:“父賭母病弟讀書,剛做不久還不熟。”
“………”
鳳蘭瞪大了下眼睛,呆愣了好一會。
這人怎麼不對勁啊…
難道真如閣主所說,不好女色?!隻有龍陽之好?
陳易藏住眸底戲謔,他隻需要一看,便冥冥中知道這鳳蘭方才說的不是什麼真話。…。。
世上不乏有家道敗落而被賣入青樓的女子,大多數青樓女子,都是苦命人,可這既做花魁又做諜子的鳳蘭卻不是。
弄不清楚李濟生背後再搞什麼鬼。陳易微微皺眉。
鳳蘭似是在做最後的嘗試,她吊著柳眉,連番吐氣道:
“公子若嫌棄鳳蘭的姿容鄙陋,可以說幾位姿容上佳的美人來,奴家可以假扮她們模樣。”
“哦?”
“隻要公子有畫像,或者詳細描述一番,奴家自信能學得七分像。”
鳳蘭巧笑嫣然,嫵媚非常,頗有自信地盯著那人看。
“那你能不能…”
他頓了頓,吐出一個她想都想不到的名字:
“假扮安南王?”
鳳蘭僵在原地,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什麼東西…
假扮安南王,那個身高八尺、執鞭大虞之南的異姓王?
好龍陽也就算,可這口味是不是重了點?
若不是鳳蘭受過專業訓練,恐怕已經…
“奴家可憐一女子,又如何假扮得了男子?”
鳳蘭眼波流轉,按上麵的吩咐,想留住陳易道:
“若是公子真真迫切,也可隔靴搔癢。”
“隔靴搔癢?”
這頭牌咯咯笑道:“奴家假扮不了王爺,卻可以假扮王妃。”
“還能這樣?”
陳易一下便走回了廂房內,似是來了興趣。
可他的目光,卻停留在了那屏風上。
見他回到廂房,鳳蘭關上了門,噙笑道:“假貨或許比真貨還好呢。”
嘩!
一枚銀針自廂房的屏風外驟然掠出。
陳易猛地把鳳蘭拉了起來,卻見那銀針似是有生命般,軌跡極其詭譎,生生繞了半個圈,隨後正中鳳蘭的昏睡穴。
鳳蘭的頭一陣發麻,雙腿發軟,砰地栽倒在地。
陳易眸光一凜,正欲發作。
屏風之後,冒出桃李容顏、嫵媚眉眼。
紅衣女子探出腦袋,嬌聲道:
“明尊,是我。”
她掠了過來,輕輕柔柔抓住陳易的手,放在胸間,
“是真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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