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猜得到周依棠就在某處看著自己,這女人常常這般默默守望,就安安靜靜地看,一整天都可以不說一個字。
而當她出現之時,陳易也並不意外。
那時跟無名老嬤拖時間,也不過是為了等她的到來。
隻是沒曾想,反倒是安後先來了。
話又說回來,安後能趕來此處,裡麵會不會就有她一份?
陳易也不知道,隻是現在,他很想逗一逗這師傅。
周依棠眸光似劍,直直凝望著逆徒,而後者哪怕泛起雞皮疙瘩,都把懷裡的祝莪摟緊摟實。
那模樣,像極了袒護姘婦的偷腥男。
而祝莪亦一副不勝寒風的模樣,依偎在陳易的懷裡,朱唇輕輕嗬氣,鼻尖抽動,貪婪嗅著他身上的氣味。
獨臂女子看了好一會後,冷冷道:“你存心氣我?”
“若不存心,又怎麼氣你?”陳易答得理直氣壯。
周依棠嗤笑道:“你就隻有這點道行了。”
陳易聞言,把祝莪摟得更緊了,鼻尖埋入美人的發髻之間,她腰肢細軟,有些經不住這樣的親昵,她嗔道:“癢~”
陳易刮了刮她的鼻尖,惹得美人一陣銀鈴輕笑。
見他如此,周依棠垂眸道:“又何必如此?”
陳易故作不知道:“什麼?”
周依棠則淡淡道:“伱自己清楚。”
祝莪聽不明白二人間的交流,她隻全心全意地縮在陳易懷裡,陳易在摟著她享受,她又何嘗不是在享受陳易。
她越來越燙了。
不知怎麼了……
若不是有旁人在場,她已經想把頭埋下去嘗一嘗鹹淡了。
至於眼下這是不是被人捉奸,已經情動的王妃滿腦子不在乎捉奸,隻想捉雞。
而另外二人並未察覺。
周依棠道:“想來該回寅劍山了。”
陳易兀然一轉麵色,柔起嗓音道:“我自然知道師尊好,隻是存心氣一氣師尊,她會對我更好。”
“變臉還挺快。”周依棠道。
“彆有用心嘛。”陳易應道。
他察覺出周依棠似乎有話要說,心裡一猜,輕聲道:“你看不慣我沾花惹草?”
“自然看不慣。”周依棠直言不諱,“最好收斂些。”
陳易撓了撓頭,覺得這話沒什麼錯,但不像是周依棠能說出來的。
“你怎麼會說這些話?”陳易不由問道。
周依棠嘴唇微動,似是要開口勸說…
殷聽雪遙遙看著這一幕,她隱約聽到二人的交談,見陳易已經柔和起來,是最好說話的時候,她不由緊張地攥住了小手,心裡百般催促。
周真人快說…
趁這個機會快說…
下一刻,周依棠便把她賣了:“是襄王女叫我來的。”
小狐狸:(0.0?)
“好啊,沒想到她膽子這麼肥了。”陳易望向某處,桀桀道:“之後有她好受。”
殷聽雪如墜冰窟,默默咬住唇,她半躲在樹根後麵,泫然欲泣了。
周真人怎麼能這樣呢……
她吧嗒小嘴,儘力躲著,糊弄起了自己來:
“算了,反正他看不到我…到時就當不知道好了。”
陳易挪開視線,正準備重新放回到周依棠身上。
懷裡的祝莪兀然抱緊了他,陳易低下頭,便見她滿臉通紅,氣喘籲籲。
“怎麼了,蓼蒿?”陳易驚疑道。
祝莪隻覺燥熱難安,也想不明白怎麼回事,隻是儘力把他摟緊,感受到他逐漸劍拔弩張,她就想彎弓搭箭。
“我、我也不知道啊…”
祝莪努力尋著理智,她麵紅耳赤,接著喃喃道:
“難道…是王爺?”
陳易一驚,接著便下意識看向了周依棠。
獨臂女子掐指微算,輕聲道:“不算是什麼大礙。”
聽到這話,陳易心思略微安定了一下,而祝莪也像是提著的大石落地,卸去了最後一絲心房,哪怕有人師傅在場,哪怕這畫麵像是捉奸…
可情動身動,這怎麼能忍?
真的忍不住了…
她猛然把螓首垂下,就…
嘬了
1/OJ
………………………
身影躍現於林間,閔寧和秦青洛二女已不知踏了多少根樹梢,走了多遠的距離,二人的輕功都未曾聽過。
秦青洛愈發難耐,額上掛著汗珠,臉頰紅潮密布,儼然是氣血大盛,胸脯起伏不定,腳步也慢了許多。
待她停下來,似是終於支撐不住,倚靠著樹木,緩緩半蹲了下來。
閔寧急切地跑了過去,這女子王爺一路來的表現,委實說不上正常,起初身形破空,於樹梢之上如履平地,健步如飛。
可在爆發之後,速度便不知不覺放緩了,這比她還高上一個半頭的女王爺,竟有些體力不支的跡象。
但念及秦青洛受了傷,其實也可以理解,隻是秦青洛愈來愈慢,狀態愈來愈不正常,麵色如滴血般紅潤,到現在,支著樹乾,慢慢地跪坐在地。
那高大的身子輕顫,寬厚的蟠桃微微翹著。
閔寧驚疑問道:“王爺,你這是…怎麼了?”
秦青洛喘著粗氣,不解道:“寡人也不知道,隻是…好熱,氣血翻湧,難以抑製。”
“是那毒?”閔寧不由驚歎,這喜鵲閣的毒竟然這麼難纏,如同附骨之蛆,能夠反複發作。
秦青洛心頭亦是困惑,那毒已中了三四個時辰,按理來說,有琉璃光在身,再加上真氣流通經脈排毒,也應當解了才對。
她臉頰滾燙,呼吸灼熱,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閔寧伸手攙扶起她,手碰上來時,女子王爺渾身一顫,呼吸灼熱,似乎每個毛孔都在滾燙發熱。
“這裡不安全,前麵有棟小樓,到那裡去。”閔寧攙扶著她說道。
秦青洛微微頷首,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好。”
不一會後,二人便來到了那間林間小樓,內裡布置素雅,繪有蓮花的屏風,角落裡擺放著古琴,絲綢簾子垂落在地,精致的木桌上還擺放著茶水,二樓的臥房內披掛紅綢,也不知是哪個女子的閨樓。
閔寧把秦青洛扶到了臥房裡,待女子王爺躺下後,由於床隻長七尺多,她隻能把腿蜷縮起來,高聳的胸脯起伏不定,她不停喘氣吐氣。
閨樓裡隱隱可以聽見不遠處流水湍湍之聲,眺望窗外便見景色素雅,閔寧回頭一看,便見刀架,上麵橫置著一把雁翎刀,也不知是哪個練武的女子所住。
臥房有檀木製的梳妝鏡,桌上有信,閔寧隨意一看,便看見“東宮若疏收”幾個字,也不知是誰,但想來應該就是這閨樓主人的名字。
她沒有多看,就連忙看向了秦青洛,後者身子蜷縮成一塊,大腿不自然地摩擦。
“我給你上藥。”閔寧連忙道。
秦青洛應了一聲,她儘量冷靜下來,緩緩扯開身上的衣襟。
閔寧從懷裡掏出藥瓶,看都不看便倒出藥膏,輕輕一推一抹,儘量讓藥膏塗得均勻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