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蘭是第一次看,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相撲完,中央的舞台上便有舞女歌姬,爭先獻藝。
袁文紹則推開窗戶,看著窗外汴京的美景。
此時的東京城,燈火閃耀,處處人潮湧動,道路上花燈如織,浩浩蕩蕩結成一條閃亮的光河,夜市上商販高聲攬客,偶有小館隱隱傳出縹緲的歌聲,人進人出熙熙攘攘,這是汴梁城的不夜天。
華蘭也湊了過來,“好美啊!揚州在南邊也算的上是數一數二的繁花,但是和東京一比,仿佛是野鴨子遇上了真鳳凰。”
“是啊,這就是汴京,是一座不夜城。”袁文紹感慨了一句。
如此繁華的東京,日後卻儘數毀於金人的鐵蹄之下。如何不令人感到惋惜。
二人從樊樓三樓望去,可以直接看到東邊的城牆。進而俯瞰八分之一個內城。
不多時,袁文紹點的酒水都上齊了。
“嘗嘗,樊樓的菜品也是不錯,若是不合口味,我找個幫閒去其他店裡買些來。”
華蘭看著眼前用銀碟金碗,銀筷子呈上來的美食。
“怨不得人人都說這裡是人間天堂,如此精致的食物都讓人不忍下筷。金銀裝盤都覺得不是很襯這些食物。”
“吃吧,如此美食不吃入口中才是浪費。”袁文紹給自己倒了盅眉壽對著華蘭說道。
東京的酒樓大多都是分餐製,雅間之中,眾人坐在軟墊之上,麵前一個矮桌,然後大家各吃各的。若是吃酒嘴裡,直接就地躺下便可。
“官人,這一頓飯耗費幾何?”華蘭好奇的問著。剛才袁文紹說記賬,掌櫃的也沒說數字,底下雖然有價格,她剛剛也沒仔細的看。
“不多,你我這一頓大約在十貫,若是在地下的門床馬道吃那就很便宜了。大約隻用耗費幾百錢便足夠了。”
樊樓不止接納王公貴族,豪富商賈,販夫走卒,黎民百姓也是從不拒之門外,隻是這些人不能登樓入閣罷了。
“竟然相差如此之遠”華蘭有些吃驚,同樣的菜色,上麵是底下的十餘倍。
“其實若是人多了反倒更劃算些,這裡的茶座費不便宜。”袁文紹解釋了一句。
“再說了能欣賞如此美景,這錢也花的不算冤。”
華蘭點了點頭,實際上她倒也不覺得有什麼,隻是剛剛被同樣的菜色樓上樓下的差距之大給嚇到了。
袁文紹先吃的三鮮筍炸鵪鶉,若是先吃肘子這等大油之物便嘗不出筍的鮮美了。
漸漸的口味變重,肘子和粥都是經過保溫處理的,不會一下子就放涼。
“東京有正店七十二家,除了酒水獨特外,每家都有自己的絕活。日後若是有時間,我帶著你咱們一家家吃一遍。”袁文紹許下諾言。
他是真有這份心,東京繁花如夢,七十二家正店,十千腳店,無數茶坊,數不儘的勾欄瓦舍,若能帶著自己的女人一家一家的吃過,玩過,鬨過,想想倒也挺有意思的。
“那我可是當真了,日後等著官人帶我吃遍東京。”華蘭笑著和袁文紹許下了約定。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華蘭吃的不多,肘子和粥都隻用了一半。
吃過飯,二人又欣賞了一會舞樂,袁文紹帶著華蘭回了他在馬行街的小院子。
“這是我在內城裡的一處小院,是當初我祖母的嫁妝,這裡離衙門近,父親便做主將這裡給我,用來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