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說若想做一個合格的王,此身,此心,此魂就要儘數歸於天下,隻此一心可裝下整個天下,卻唯獨不能留有方寸之地裝下自己,和自己的喜、怒、哀、樂,如今才剛剛開始這種身不由己的苦澀便如尖刀直接插進自己的心臟,原來這就是心痛的感覺嗎?如果是的話,那麼自己已經體會到了。
"不對,不對,你這個狀態不對,你這婚彆不是你自願的,是有人強迫你的吧。"
裴陽看著好兄弟這般頹敗的樣子,也收起往日的那副風流做派正襟危坐嚴肅起來。
"強迫嗎?哈哈哈,笑話,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大商的太子!我堂堂大商的太子殿下,怎會有人脅迫我?我又怎會受到脅迫?"
裴陽看著好友這番癲狂模樣再也沒法如往日那般調侃於他,雖然殷昭不說,但他明白此時這位橫掃朝堂鐵腕手段而能麵不改色的東宮太子,此時的心情應是難過。亦或是脆弱。而自己除了賺錢彆無所長,無法為他做些什麼,唯一能做的隻有傾聽。
"你知道嗎?今天是能讓我這一輩子都刻骨銘心的一天,就在這一天之間喜、怒、哀、樂,這四樣兒我在這一天都體會了個遍。你說是不是我自作自受啊!是我想要王圖霸業的,所以這所有的一切不管我情不情願就都該我來承擔。所以,今天彆攔我,我要一醉解千愁!"
殷昭推開裴陽攔著自己的手,繼續倒酒一飲而儘。
"不是,你要娶誰啊?讓你這樣苦大仇深的。"
"我要與井國聯姻。"
裴陽一聽也端起杯盞淺酌一口,微微思索一瞬,"井國,據說那井國公主可是號稱井國第一美人,不是,娶她你也不虧啊!"
話音剛落,裴陽眼神一轉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麼,"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案,"不對,你有心上人了!沒錯!你就是有心上人了!要不然就讓你娶個井國公主,你就這副要死要活的樣子。不是兄弟,那是哪家貴女啊?可彆是咱政敵的,你要是昏了頭我可跟你拚命…"
此時的殷昭滿腦子都是裴陽的那句"心上人",以至於他後麵的話殷昭都沒有聽到也並不在意。原來自己對小公主是這種感情嗎?可…可怎麼會呢?
小公主還隻是個小女孩啊!自己怎麼會對僅有兩麵之緣的她產生這種感情呢?雖然她是個異常美麗的小姑娘。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再見傾心",不過若這個人是她的話,那自己甘之如飴。原來這就是困擾自己一下午的答案。為什麼自己早沒想到呢。
"喂!我問你話呢?"裴陽看他一個勁兒的出神,心裡那個急啊,"不是我提醒你,咱們大家夥的身家性命可都在你手裡,你可不能色令智昏。不是,你聽見了嗎?你可彆嚇我啊,到底是哪家小姐,你給個準話。"
殷昭因裴陽的一句話解了心中困擾,雖說還是嫌他聒噪,但現在勉強看他順眼些了,但也隻是淡淡回了句,"兕國。"
裴陽聽他說兕國半天沒反應過來兕國有哪家貴女能與他相配,幾息過後不由震驚的看著殷昭,"不,不是吧,不會是那位,你可彆告訴我是那位兕國明珠吧。"
"就是你想到的那樣。"
"殷昭,你瘋了!那小公主還是個小孩兒呢?這麼多適齡貴女你不喜歡,怎麼喜歡一個小孩兒呢?"裴陽此時覺得今天一定是自己酒喝的太多了,不然怎麼會聽到這麼駭人聽聞的事呢?自己冰山一般不近女色的好友不動心則已一經動心就一鳴驚人,不行,今天自己可得好好緩緩。
殷昭看到裴陽這般驚訝 ,輕笑一聲,"斯人如彩虹,遇上方知有。兄弟,今日多謝解惑,改日我請你喝桃花釀。告辭。"
"哎哎哎,我怎的就給你解惑了,你彆走啊,你還沒給我說明白你怎的看上那小公主了…"
殷昭得到困惑自己的答案隨即便大步離開包間,徒留裴陽在身後咆哮。
萬般如浮雲,浮雲莫去求,
斯人如彩虹,遇上方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