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陽看著夥計這呆頭呆腦不太聰明的樣子,心想忠叔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就淨找些個傻裡傻氣的夥計呢?要不怎麼連話都聽不懂,還在那愣神呢!
“喂喂,怎麼你這沒喝酒就迷糊了,還愣著乾嘛,快去後廚傳膳去啊!”
夥計這會兒被老板這麼一喊也是一個激靈,心想自己這不是‘鹹吃蘿卜淡操心’嗎,老板讓乾什麼就乾什麼,不是有這麼句話嗎,要想差事乾的穩不帶眼睛不帶嘴。
“哦哦哦,小的馬上就去,您稍等。”隻見夥計話音剛落就一溜煙的下去了,就像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攆著他一樣。
也不怪夥計害怕,這明月樓裡上到裴陽下到忠叔就沒一個簡單地角色。
彆看裴陽平日吊兒郎當萬事漫不經心的模樣,可是就是這樣那才最是嚇人,他那眼神一冷無喜無怒就跟看物件兒一樣看你,看的你渾身上下就跟掉冰窖裡似的,你想想這擱誰不害怕?!
“哎,子木你怎麼還沒走,現在外麵日頭已經落了,再晚些宮門也要落鑰了,快回吧。”
裴陽見子木還直愣愣的杵在那,眉宇中已經有了些許不耐。
“好吧,阿好妹妹今天義兄就先走一步了,以後若是有事可以來明月樓和掌櫃的說一聲,義兄就會知道了。告辭。”子木拱手施了一禮與阿好告彆。
阿好見狀也起身還禮相送,“義兄慢行,阿好就不送了。”
子木也看出來了這裴陽分明就不打算給自己說話的機會,一門心思的就想給自己攆走,可偏偏自己還沒辦法跟他計較,畢竟現在這譜寫曲譜的活兒還是眼前這個人給自己的,再多的不快也隻能忍耐,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啊!
嗬嗬,這種仰人鼻息瞧人眼色的日子自己真是過夠了,過夠了!
裴陽看那聒噪的源頭終於被自己給趕走了,頓時就感覺耳根子清淨了,景致也美了,連周邊的空氣都變得無比的清新,啊,終於舒服了!
阿好將裴陽的神色看的分明,這裴陽似乎十分不想讓子木接觸自己,從最開始就看的出,他一直攔著子木的話,不僅如此還一個勁兒的想將其攆走,可是這又是為什麼呢?
按理說他們是舊相識,要是這麼講裴陽不該如此排斥他,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裴陽不希望子木與自己親近,可是又有些說不通,自己與他們都是初次見麵,在此之前從未相識,更何況他們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曾知曉,又談何相識!這王都之中真是奇人奇事層出不窮啊!
唉!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茅草窩,王都的人和事都太複雜了,讓人心情煩躁。
想家了,想阿爹阿娘,還有兕國曠野上自由的空氣,明亮的圓月,還有一望無儘的草原。
就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想念千裡之外的阿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