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融也跟著笑了起來。
胡歡歡這才向段融打量去,方臉油頭,黧黑麵色,樣貌放在人堆裡,根本就看不見,但那一雙眸子卻是亮如星辰,特彆是他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是滿天繁星,在衝你忽閃。
“哪來的小滑頭,嘴跟抹了蜜似的。”胡歡歡斜睨了段融一眼,笑著罵道。
段融見胡歡歡的樣子,知道今天的事兒已經平了,笑道:“姐姐們這般花容月貌,誰見了能不歡喜呢?”
“行了,收了你的攤子,滾吧。貧起來,還沒邊了!”胡歡歡笑罵道。
“唉……這就走,這就走。”段融又作了一揖,方回去收拾攤位去了。
“你們還站在這兒乾什麼,還不滾回去,該乾嘛該乾嘛去!”
在攤位前,排隊的藝伎們,頓時一哄而散。
段融正在收拾攤位,忽然喊道:“姐姐們,我明天申時在這兒,你們來啊!”
跑著的藝伎們有兩個聽到段融喊,便回頭答應著,被胡歡歡一瞪,又吐著舌頭,把頭轉過去了。
段融嘿嘿地衝胡歡歡笑笑,像人形貨架一般,掛著他的東西,從老槐樹下走了。
花影樓是酉時三刻開門,一夜笙歌不歇。
而段融剛喊他申時來,那時候距離花影樓開門,還有一個時辰。
自然不會影響花影樓的生意,胡歡歡當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段融已經算了,一個時辰他大約都完成十幅畫,那就是一百兩銀子。
一日一百兩,在此界,絕對是頂尖的收入了。
這個收入,養著他藥補修完內息第二重,絕對是沒問題的。
胡歡歡站在那裡,看著段融離開的背影,自語道:“哪冒出來的這麼個,下作沒品的小子,精得跟猴似的。”
“我看他腰裡,係的腰牌,好像是源順鏢局的。”胡歡歡身側的一個龜奴接話道。
“是嗎?原來是阮鳳山那賊漢子,給教養的壞種。趕明兒我見了他,非得好好說道說道不可。”
胡歡歡說完,便轉身向花影樓走去了。
一眾龜奴也跟著她,回了花影樓,各歸其位。
阮鳳山乃是源順鏢局的掌櫃的,在賢古縣那可是數得著的人物了,在胡歡歡的口中,竟然成了賊漢子,讓跟在她的身後的龜奴們,聽了都有些心驚。
雖然出了些波折,他新業態的推廣,顯然是大獲成功。
段融憑借吞噬器靈的能力,再加上他前世繼承來的現代化的運營思維,無疑是收割了一波。
既然有了穩定的高額收入,原本段融舍不得買的那張單方,現在就可以去生藥鋪子,先買一劑來,試試效果。
他今日的收入就超過了兩百兩,八十二兩銀子一劑藥,雖然貴,但也不是開銷不起。
段融如是想著,腳一拐,就滿身掛著東西,往生藥鋪子而去。
此時,天色已晚,生藥鋪眼看就要到打烊的時辰,忽然門口走過來一個黑影,嘩啦啦地將一堆東西,堆放在了藥鋪門邊。
“哪個鬼東西?老子還沒關門打烊呢,就來占地兒睡覺!”一個夥計衝門口罵道。
生藥鋪子的門口寬敞,又有屋簷避雨,縣裡街上的乞丐,夜裡常在這兒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