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上門來(1 / 2)

雲朵的話讓韓春水趙氏滿臉躁紅,韓鐵根也是難得的帶了羞愧,隻周氏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反正你遲早是個嫁人的賠錢貨,押給賭坊怎麼了?”

雲朵不理會周氏,彎下身子盯著韓春樹問道:“三叔,你知不知道抵押給賭坊的女子是什麼下場?”

韓春山目光閃躲,低頭不語。

“看來三叔是知道了?”雲朵輕聲道。

語罷直起身子,看著韓家人以及圍觀的鄰居揚聲道:“爺爺奶奶可能不太清楚,我告訴你們,抵押給賭坊的女子最終會被賣進勾欄院內,一生低賤可憐,可真是我的好三叔,我的好奶奶,賣了我一次還不夠,還想來第二次?”

雲朵語落滿院嘩然,大夥兒就是平日裡再重男輕女,再不將女兒孫女當回事,也不會有這般歹毒的心思。

早年周氏賣掉雲朵已然是讓顧家莊蒙羞,如今韓春樹一個做叔叔的,竟想再次將侄女推進火坑,這事要是傳出去,以後顧家莊的人怎麼見人?

有幾個年齡較大的長輩出聲責難道:“韓鐵根,你們若是還想在顧家莊待下去,就老老實實還了賭債,休要再想著拿雲丫頭去抵債”

“我顧家莊的名聲被你們糟蹋一次就夠了,若還有下次,就滾出顧家莊。”

韓鐵根被罵得抬不起頭,縮著脖子送大家出了門。

這事雲朵並未放在心上,韓家已經分了家,雲朵的戶籍在韓春山的名下,周氏沒有戶籍再怎麼蹦躂也是白搭。

趙氏跟著韓春水回了房,心煩意亂地問道:“他爹,你說這事咋辦啊?”

韓春水歎了口氣,“明日找爹和大哥商量一下,娘那裡應該有個上百兩,不夠的話我們賣了豬湊湊,應該就可以還上了。”

趙氏對周氏並不放心,上次韓春樹問起家裡銀錢的時候,周氏當時表情就不對,她試探道:“可是,萬一娘手裡沒有上百兩銀子咋辦?”

韓春水想了想,“肯定有的,萬一差得多的話隻能我們湊一湊了,大哥那兒……”說著才想起來,韓春山已經分出去了,而且分家的時候一兩銀子沒要。

“唉,三弟辦的這叫什麼事啊?”

趙氏埋頭想了一會兒,眼中閃過一絲愧疚,轉身往韓春樹房裡走去。

而大房的劉氏同樣憂心忡忡,“明日爹娘定會過來找我們要錢,可是如今家裡隻剩下三兩銀子了,搬家都不夠,如何再拿得出多餘的銀錢啊?這一百五十兩可不是小數目。”

“你不用擔心,其實之前雲朵算的不錯,這些年光咱們交給娘的銀子都不止一百五十兩,更不要說還有二弟賺的,應該是夠了的。”

不夠,我也不會再多掏一分錢了,黑暗中的韓春山幽幽歎了口氣。

這一夜,有人安然入睡,有人輾轉反側,有人暗裡圖謀。

翌日一早,難得分家之後大家聚了個齊。

“娘,你算算你手上有多少銀子?如果差個幾兩的,我們想辦法補上就好。”韓春水出聲道。

“娘?”韓春樹也是眼含期待,周氏手裡的銀錢還他的賭債應該是足夠了的。

眼見周氏磨磨蹭蹭的,韓鐵根不耐煩地催促道:“磨蹭什麼?還不是你養的好兒子!”

眼看著躲不過了,周氏從箱子裡的摸了半天,摸出一個小匣子,遞給了韓鐵根。

韓鐵根拿過匣子摩挲了一會兒,似是不舍,韓春樹卻等不及了,他一把奪過匣子,紅著眼哆哆嗦嗦地打開匣子。

韓家其他人也滿含期待地看了過來,還沒看清楚裡麵,韓春樹卻“啪”的一聲將匣子摔在了桌子上。

韓鐵根早就不爽剛剛韓春樹的舉動,這會兒見他摔了匣子,忍不住出聲罵道:“你個小兔崽子魔瘋了嗎?要是摔壞……”

韓鐵根聲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哼哧了好一會兒才粗啞著聲音吼道:“周翠花,怎麼回事?家裡的銀子呢?”

韓春水趙氏此時已經傻眼了,隻見周氏的匣子裡,竟然隻有零零碎碎十幾兩銀子。

韓家大房今日就是來看戲的,但等看清匣子裡的銀錢也是吃了一驚。

周氏被韓老頭嚇了一跳,她看了眼對她怒目而視的眾人,先是縮了縮脖子,而後想起什麼似的挺起胸膛揚起下巴道:“乾什麼都這副表情,我還會貪了你們老韓家的錢不成?”

“那娘,家裡的銀子呢?”韓春水急問道。

“我,我借了兩百兩給你妹妹做生意,等李喜賺了錢,自是有翻倍的利錢。”

“你什麼時候借給李喜的?可說了何時還?”韓老頭壓下火氣問道。

“這,我,我前年借給李喜的,原本說好的去年年底還的,隻是……”

“隻是什麼?隻是他生意賠了是不是?”韓老頭恨不得扇周氏兩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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