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2 / 2)

眼看著天就要亮了,蘇峰顛了顛身上的杜大虎,問道:“這三人你打算如何處理?”

周麻子三人昨兒個夜裡醒了一會,隻不過剛掙紮了兩下就被韓雲塘蘇峰打暈了,到這會兒都還沒有醒。

韓雲塘蘇峰走了一晚上的路,又背著人,自是渾身冒汗,不覺得寒冷,但周麻子三人可不怎麼好受了。

這三人本就是好吃懶做偷雞摸狗之人,手上有一分錢就花三分,身體不好,身上穿的衣服也好不到那兒去。

韓雲塘身上的衣服是劉氏新做的,布料厚實針腳細密,棉花也是今年的新棉花,自是暖和異常。蘇峰不缺銀子,身上的衣服自然也不會太差。而周麻子三人雖也穿的是厚夾衫,但衣料陳舊臟汙遍布,也不知穿了多少年了,三人俱是凍得麵色發青。

韓雲塘看了看地形,將周麻子和杜二虎丟到地上,呼了口氣道:“先扔這兒吧……”說著踩了周麻子兩腳,眼裡閃過厭惡,就這般的人,也敢肖想他妹妹?當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韓雲塘道:“我自然是不會放過他們,不然為何辛辛苦苦背他們到這裡?”

蘇峰丟下杜大虎看了看周圍的地形,問道:“那你打算如何?”

韓雲塘眼中殺意儘顯,“自然是,要他們死!”

說著看了眼蘇峰,“你現在可以走了,這事本來就不乾你的事,沒必要惹麻煩上身。”

蘇峰看著韓雲塘笑了笑,“我一個獸口奪食的獵戶,可沒有什麼多餘的善心。這麼多年的狩獵經驗告訴我,這些禽獸最是記仇,你傷了它一次,它就會惦記著你,時時盯著你伺機報複,因此,對待它們,自然是一擊斃命最好。”

韓雲塘倒是沒想到蘇峰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他在西北戰場待了五年,其間殺敵無數,可以說是踩著敵人的屍體活下來的,心中不管怎麼掩藏,都暗藏著一股煞氣。他對殺人之事並不陌生,他訝異的是蘇峰的態度。

渭南府政治清明,民風淳樸,極少有殺人越貨的事情發生。

韓春山隻打算給周麻子等人一個教訓,他一個老實巴交的人可不會想到殺人滅口。隻是周麻子等人明顯不是會善罷甘休之人,如果他們抱著魚死網破的心在外麵亂說一通,雲朵名節受損,那才是悔不當初。

世人隻知人雲亦雲,興致來了就那麼張口一說,隻當是茶餘飯後的調劑,但卻不知惡語最是傷人。

韓雲塘看著蘇峰一笑,頗有種相逢恨晚的感覺。他拍了拍周麻子的臉,“我韓雲塘做事向來不遮著掩著,既然想要你的命,就讓你死個明白,彆黃泉路上找錯了人!”

周麻子是被臉上的疼痛喚醒的。他恢複知覺後先打了個寒顫,眼睛還未睜開嘴裡便罵罵咧咧的,韓雲塘氣不過,又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哪個,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敢打爺?”周麻子被凍得直打哆嗦,聲音也抖抖嗖嗖地不利索。

“周麻子,睜開你的狗眼瞧瞧爺是誰?”韓雲塘咬著牙道。

周麻子猛地一下睜開眼,猶如寒冬裡一盆水,澆了個透心涼。

“韓,韓雲塘?”周麻子不可置信道,“你怎麼在這裡?”周麻子慌忙環顧四周,透著微亮的天光,他清楚地看到躺在一旁昏迷不醒的杜家倆兄弟,還有這杳無人煙冰冷荒涼的山頭。

周麻子知道,他是栽了。

“韓大哥,韓大爺,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求求你,饒了我吧。”周麻子也算是個能屈能伸的,一發現情況不對,先討起了饒,對著韓雲塘哭的聲淚俱下。

“滾,敢動我妹妹,我今天就沒打算讓你們活著離開。”韓雲塘一腳踹開哭的鼻涕眼淚滿臉都是的周麻子,“你記住了,今日是我韓雲塘要了你的命,閻王爺前可不要告錯了人!”

渭南府四季分明,雨水充沛,山野間常見雨水衝刷出來的大坑洞。

韓雲塘他們所在的地方恰好有一個深坑,黑乎乎的,看不到底。韓雲塘拖著周麻子走到深坑邊上,按著周麻子的腦袋就往坑裡推,周麻子嚇得哇哇大叫,嘴裡還不停地咒罵著韓雲塘。

“等等……”蘇峰突然出聲喊住韓雲塘。

韓雲塘疑惑地看過來,周麻子以為蘇峰要救自己的命,驚喜地對蘇峰喊道:“這位大哥,救救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救救我……”

“周麻子,你告訴我,當初在顧家莊,韓春樹跟你說了什麼?”蘇峰走過來盯著周麻子問道。

“韓春樹?他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韓雲塘疑惑道。

“這個以後再跟你說……”蘇峰“唰”的一聲拔出藏在靴子裡的匕首,抵著周麻子的脖子道,“說!不然割了你的舌頭。”

周麻子瞪大眼睛盯著蘇峰手裡的匕首,抖著嗓子道:“韓春樹說,說韓家大房的軟肋就是韓雲朵,隻要我綁了韓雲朵假裝山匪討要贖金,就算是開口要了鎮上的鋪子,韓家人也會雙手奉上的。而且,而且隻要我毀了韓雲朵的清白,為了保全韓家名聲,大家,大家一定會逼韓雲朵嫁給我的……啊!”

隻聽見周麻子一聲痛呼,隻見蘇峰眉頭都沒皺一下就將手中的匕首插進了周麻子嘴裡,割斷了他的舌頭。

韓雲塘看著蘇峰乾淨利落地動作,微微皺眉,毫不猶豫地將周麻子丟進了坑裡。蘇峰也效仿韓雲塘,將未醒的杜家倆兄弟丟了進去。

坑確實是深坑,韓雲塘蘇峰站在坑邊上,隻聽得到呼呼寒風聲和周麻子微弱的痛喊聲。

韓雲塘深呼一口氣,看了眼荒蕪的四周,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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