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又見送命題(1 / 2)

這後宮有毒 繁朵 6355 字 10個月前

() “陛下讓清都她們進來罷……”雲風篁吐出被角,氣若遊絲道,“一些女子的毛病……打擾陛下休憩了。”

淳嘉察覺她脈搏還算穩健,暗鬆口氣,一麵揚聲喚入清都清人,一麵不解道:“什麼病?愛妃素日可沒有這樣的!”

然而雲風篁見著自己近侍進來就合了眼,懶得理會他了索性清都清人不敢趕他走,隻忙不迭的給雲風篁擦身換衣,末了塞了個小暖爐進被子,又打發小宮女去熬煮紅糖薑湯……

“是經行腹痛麼?”淳嘉雖然是男子,但成婚八年有餘,後妃眾多,對於女子的一些常見病症也是有所了解,此刻見清都等人一番服侍,就猜了出來,不禁詫異,“以往你這日子不是好好兒的?”

本來宮中妃嬪如雲,來癸水了都會提前告知皇帝,免得帝駕空跑一趟。

但淳嘉親政之後隨著地位越發的穩固,不需要再看紀氏的臉色,對於後妃的臨幸就是隨著自己的意思來他看大婚時候的妻妾就沒幾個順眼的,相比之下還是雲風篁這一批新人新鮮些。

故此也碰見過幾回雲風篁來癸水,然而這妃子似乎是少數不受天癸影響的女子,若無其事的就跟平常一樣。

這會兒奄奄一息的樣子讓皇帝擔心之餘就是皺眉,“愛妃莫不是貪嘴偷吃了寒涼之物?”

這等作死的妃嬪淳嘉也不是沒見過,尤其是出身低的宮嬪,入宮之前就沒吃過什麼好東西,進了宮,哪怕不受寵呢,待遇也比在家裡時候好很多,故此往往管不住自己,明知道來了癸水,也還舍不得約束……前幾年還有個宮嬪吃出腸癰來,沒兩日就去了的。

雖然雲風篁之前生長的環境都不算困窘,但她素來恣意妄為,淳嘉不免有所懷疑。

“回陛下的話,我家娘娘這些日子連涼水都不敢喝,怎敢偷食寒涼之物?”聞言雲風篁歎口氣沒說話,卻是清人上前,跪在地上哽咽著稟告,“我家娘娘打小身子骨兒康健,再加上江夫人照拂,一直無病無災,便是癸水期間也是若無其事的。隻是入宮不久被下了絕子藥,那藥頗為寒涼,當時就有著寒氣入體!”

“前些日子流落在外,更是雪上加霜!”

“故而如今但凡月信,腹中猶如刀絞,疼痛難忍。便是請了太醫來看,也說無計可施,隻能以艾灸、薑湯等物,聊作緩解。”

淳嘉聽著微怔,雲風篁所謂被下絕子藥的內情他是知道的,當初還是他跟淑妃幫忙,才讓紀暮紫百口莫辯,不得不領下這罪名要這妃子的經痛是這麼造成的,皇帝也沒什麼好說的。

畢竟這是雲風篁自己的選擇。

可他曉得,服下絕子藥之後,雲風篁其實沒有經痛。

這麼著,根源還是在於他們墜崖之後,為了同殺手周旋,雲風篁在水中浸泡良久。

而且從水裡起來後,也沒有得到立刻的將養跟恢複,反而避去偏僻的山洞,拖了好幾日才回來行宮。

當時上上下下都為天子失蹤攢了一堆的事情,淳嘉忙的跟什麼似的,得空還要安撫袁太後以及袁楝娘,對於雲風篁這邊,聽著太醫稟告說隻是生育的指望更小了,隻道沒什麼大礙,也就沒放在心上。

眼下看著雲風篁虛弱的模樣,沉默了會兒,才道:“怎麼之前都沒跟朕說過?”

“……陛下政務繁忙,些許小事耳,何必打擾陛下?”雲風篁正閉目養神,本來懶得作聲的,但這個問題清都跟清人都不敢代為回答,室中寂靜

了會兒之後究竟氣氛有些緊繃,她才無奈睜眼,說道,“再說太醫都沒法子,陛下知道了也不過是徒然跟著操心。”

她嘴上說的是“徒然跟著操心”,眼中卻明明白白的寫著“徒然漠不關心”。

“……”淳嘉看著她,沒說什麼,隻問清都跟清人,“你們伺候完了麼?”

清都清人已經給雲風篁收拾完畢,雖然還是牽掛著主子,然而皇帝這麼問了,她們也不敢繼續在內室待下去,福了福:“婢子告退。”

“該溫柔小意的時候張牙舞爪的。”淳嘉歎口氣,將剛剛起身讓開時披上的外袍脫下,掛到旁邊的鸞首黃花梨衣架上,走到榻邊坐下,伸手給雲風篁把了把脈,說她,“不該溫柔小意的時候了呢偏又體貼起來……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哄袁母後的,她怎麼說你其實還是個懂事的?朕看你究竟還是小孩子心性,沒點兒分寸!”

他說這話顯然是有著幾分憐惜的,換個後妃在這兒,八成是打蛇隨棍上,想方設法的讓皇帝更動容些了。

然而雲風篁打個嗬欠,懶洋洋問:“陛下不困麼?要妾身給您喚倆宮嬪來陪著不?”

卻是壓根不想接他的話。

“……”淳嘉就不作聲了,隻是也沒躺下,靜默了會兒,突兀道,“若是戚九麓,你也不告訴他麼?”

正打算翻個身用背對著他的雲風篁一僵,轉過頭,露出一個不可置信的眼神:本宮都這個樣子了,你還有心思跟本宮吃醋?!

淳嘉看出來,卻沒有就這麼算了的意思,淡淡道:“愛妃,這問題很難回答麼?”

這問題當然難回答。

說她會告訴戚九麓,毫無疑問,在皇帝看來,她這是將他當外人了。

雖然雲風篁覺得皇帝如今看自己也談不上情深義重,而且這昏君還口口聲聲說過不在乎後妃的紅杏出牆,但……誰叫他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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