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帝後(1 / 2)

這後宮有毒 繁朵 5816 字 11個月前

() 韓氏婆媳心事重重的出了宮門,回去國公府,將這一日入宮的經過說與翼國公聽,末了歎道:“現在要怎麼辦?當真照拂謝氏子弟,助長真妃羽翼?這真妃,之前無甚臂助時,尚且在宮闈之中如魚得水,晉位迅速。若是讓其娘家也成了氣候,待到延福宮那位不行了,怕不該她住進去了?”

見翼國公凝眉不語,翼國公夫人不禁有些抱怨,“霜腴伺候陛下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年紀輕輕的去了,陛下不但不追究真凶,反而還要變本加厲的寵愛真妃,如今,甚至給霜腴過繼個孩子,咱們還要對真妃……”

“這話不要說了!”翼國公麵色微沉,打斷她的話,輕斥,“我雲氏世代忠君,怎可為些許宮闈事,怨懟君上?!再者,真妃之事,歸根到底,是我雲氏算計她在先。她有著報複之念,原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縱然我亦心疼霜腴,但是非對錯上頭,確實我國公府有錯在先!”

他歎口氣,說道,“既然真妃如今有意給霜腴名下記皇嗣,不管用心如何,終歸是件好事。而且照顧謝氏子弟,恐怕也是陛下的意思……莫忘記攝政王與北地的關係,陛下之所以偏寵真妃,怕不也是為北地做打算。這些事情,你等婦道人家不懂,就不要亂說話。”

翼國公夫人心中惱怒,道:“縱然我們算計真妃在前,可真妃不是沒事兒?但我們的霜腴,卻是沒了的。”

室中一時間靜默下來,過了會兒,翼國公道:“其實真妃雖然彆有用心,但說的話是不錯的。霜腴已然不在,她名下的子嗣,交給真妃撫養,真妃正盛寵,這事情又是她主動提出來的,便是養壞了,又能如何?倒是皇後,不拘是膝下空虛,還是為著以後打算,都不會對霜腴的子嗣不儘心。”

“那謝氏子弟就先不管了吧?”翼國公夫人便說,“陛下要抬舉他們,咱們沒辦法。可是一想到霜腴已經……真妃倒是越過越滋潤了,我實在不想看到謝氏再有什麼好處,尤其是咱們去給的。”

……國公夫婦的這番心情複雜,雲風篁雖然未能親見,猜也猜得到。

不過此刻她無暇關注,卻正趴在淳嘉肩頭,聽他點評自己的折子:“……三州之亂,名為天災,實為**……黨爭之禍,流毒無窮……嗯?你深居宮闈,哪裡知道這些事情的?”

不等雲風篁回答,淳嘉已經反應過來,道,“是了,你手底下的宮嬪有從三州那邊過來的,約莫是問了她們?不過這些都是寒門之女,終日為衣食憂心忡忡,有些生長閭裡,自小兒家門都沒出過幾回,鄰村的事情也還未必清楚,又哪裡知道這等大事?”

說話間,將手中奏折放到案頭。

雲風篁看了眼,伸臂摟住他脖頸,好奇問:“那三州之亂,是怎麼回事?”

之前,消暑宴那會兒,前朝後宮共同支持的三州之亂根本原因的說辭,主要是天災造成的,**的成分被人為的削弱了據雲風篁跟伊杏恩的詢問,三州那邊,普遍認為,是攝政王、紀氏等權臣的爭鬥,影響到中下層,各逞靠山,隻顧爭權奪利,不管黎民死活,放任之下,才導致了天災來臨之前,三州局勢就十分的糜爛。

待到災禍一出,越發抵擋不住,這才釀成大禍。

故此雲風篁這折子的中心思想就是權臣亂政,是百姓之禍,合該聖明天子出世,撥亂反正這倒不是雲風篁對伊杏恩的信任,而是她揣

測皇帝愛聽這話。

但這會兒瞧著,淳嘉倒是打算跟她仔細說道了?

正高興著呢,誰知道淳嘉笑了一笑,道:“怎麼回事……這不是讓你在折子裡說清楚的麼?你都沒說清楚,還來問朕?”

卻擺擺手,壓根沒有說下去的意思,轉而問起接下來的宮務,“年關將近,旦日大典不同中秋重陽這等節令,愛妃可有把握?”

“陛下放心,妾身不會給您丟臉的。”雲風篁還待撒嬌不依,聞言連忙穩了穩心神,正色說道,“這兩日,妾身正跟底下人商議著,已經開始在辦了。”

淳嘉“嗯”了一聲:“若是不懂,儘管去問皇後,她這些日子精神不太好,越是將近年關越是忙碌,恐怕是撐不下來的。”

天子心裡思索著,先是中秋,爾後重陽,接下來再有旦日大典,這麼三次,都是真妃出麵,皇後退隱。前朝後宮,也該明白這宮闈裡的變化,真妃絕非曇花一現,紀氏是明擺著在禦前失意……當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要說紀氏這就沒人擁護了也不可能。

然而大部分人總歸是踩低拜高的,這麼連續三次宮宴下來,紀氏的聲勢必然受到重擊。

真妃從進宮頭一天就一戰成名,決計不是扶不起來的那種,本身也是野心勃勃,自不會放過這個壓倒皇後、自己無皇後之名卻有皇後之實的機會。

此消彼長,到了明年恩科的時候,紀皇後差不多該是名存實亡,守著延福宮足不出戶,老老實實養著淑妃名下的皇嗣了。

這樣他才能放心的騰出手去專心對付前朝。

不然,哪怕太皇太後跟紀太後遠在行宮,光一個紀淩紫在宮裡,淳嘉仍舊是不怎麼放心的。

畢竟就他跟紀淩紫做夫妻這些年的互相了解,他這元後,跟真妃其實一般心性,都不是那種甘心扃牖後宮的主兒。早些年老實是被紀氏壓著的,這會兒老實是迫不得已。但眼看著紀氏在皇帝跟前越發的受到厭棄,偏太皇太後跟紀太後不在跟前,鄴國公到底是外臣,沒了親人彈壓,誰知道情急之下會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淳嘉隱忍多年一朝發動,絕對不是那種魯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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