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臥底黑柴(1 / 2)

第16章

Fei:[當然不會,放心(黑柴翻肚皮)]

手機屏幕裡的表情包還在滾動,黑色小柴犬倒地不起,討好地露出柔軟的腹部,等著人陪它玩。蕭行說不上什麼心情,內心的擔憂一沉再沉。

小飛,也就是3年前的阿星,蕭行甚至不知道這位站在統一戰線的朋友是男是女,但大概率會是個女生吧。

整件事起源於一樁悲劇,蕭行至今都覺著是一場夢,他的好兄弟談年死了。

談年和他同歲,兩個人是一起從各隊打拚上來的同類人,家裡條件一般,初二那年談年死於爆發性心肌炎,走得非常快。

這是一種很可怕的急性疾病,多見於青少年和壯年,一開始談年隻是胸悶、胸痛,緊接著陷入了昏迷。等到暴發性心肌炎這個不太陌生的病症查出來時,他人已經不行了。

水上運動員本身就容易感染心肌炎,他感染了最容易猝死的那種。過度運動、感染、免疫反應、中毒都有可能患病,蕭行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的好兄弟一句遺言都沒留下就走了。

那一年,談年的遺物是自己親手收拾的,他的私人物品不多,一個小行李箱足夠裝下,就這樣簡簡單單地裝完了一個初二少年曾經活過的痕跡。但是在那些遺物中,蕭行發現了一枚非常陌生且精致的金色徽章。

徽章的主體圖案是一條凶猛的鯊魚,仿佛足以吞食海洋中的各種魚類,危險地遊在食物鏈的頂端,投下巨大黑影。而徽章的背麵刻著一個俱樂部的名稱。

逸港俱樂部,聽起來像是遊泳的地方。

蕭行很清楚談年的家庭條件,他和自己一樣,根本負擔不起任何俱樂部的會費和活動費用,他們連全國各地的青少年遊泳邀請賽都沒錢參加,去一趟水立方邀請賽都拚不出來路費,怎麼可能加入這種組織?但是,在看到徽章的那一刹,蕭行想起談年幾個月前和自己說過的一句話。

“我會賺大錢,然後這輩子就不缺錢了。”

蕭行莫名地覺著不安,談年的猝死會不會沒這麼簡單?不僅僅是一個暴發性心肌炎而導致心力衰竭的慘劇?

於是,他開始上網搜索“逸港俱樂部”,然而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無奈之下蕭行隻好混跡於各大遊泳賽事的貼吧、論壇,找到可疑帖子就點進去瞧瞧,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一個遊泳U係列比賽的貼吧裡他找到了一個神秘的帖子。

帖子隻有一句話:[有人知道逸港俱樂部嗎?]

明明隻是夾在信息洪流中的一條微不足道的發問,可是卻紮進了蕭行的眼睛,這一刻他仿佛就是海裡的一條飛魚,在茫茫大海中終於找到了那條傳說中的鯊魚的蹤跡。他立刻私信發帖人,將逸港俱樂部的徽章照片發了過去。

沒想到,發帖人的回複令他震驚無比,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我懷疑這個俱樂部害死了我的朋友。”

波濤暗湧的黑暗之海下麵,果然藏著一條隱形的鯊魚。蕭行都不記得自己是用什麼心情加了

發帖人的企鵝號,他和對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是談年麼?”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樣莽撞衝動,但冥冥之中他相信這就是談年留給自己的遺言,留給他們的最後一件遺物。

這就是自己和阿星,也就是小飛認識的經過,他們都認識談年,談年的死將兩個毫不相乾的陌生人牽扯在一起,讓兩個還沒上高中的初中生開始像模像樣地調查起來。阿星這個代號是3年前出了事才換成了小飛,他說談年出事前曾經和他說過一句話,就是他有一般人沒有的路子,然後在偶然間的談話中透露了俱樂部的名字,可是小飛再往深問,談年便什麼都不說了。

現在,當年的初中生阿星卷土重來成了大學生小飛,蕭行隻知道這個人也是遊泳運動員,其他一概不知。全國注冊的運動員那麼多,他無法大海撈針去辨彆,說不定他們曾經離得很近,在同一場賽事裡擦肩而過。

但是阿星是個很中性的名字,可男可女,小飛聽起來像個男生。

所以蕭行推斷小飛是個女生,兩個人都有一份警惕心,刻意用性彆相反的代號隱藏了自己的真實性彆。

“大蕭,過來搭把手!”

身後有人叫他,蕭行隻好打斷思路,放下手機,拿起旁邊的一把扳手。

“來了。”轉身前他放下扳手,又拿起手機多看了兩眼,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隨即身後的人又催了他兩回,他才將手機放進抽屜裡,重新拿起了金屬工具。

蕭淨修車鋪,其實是蕭行舅舅以前開的,後來舅舅出了事,一直都是舅媽一力承擔,一個看似柔弱的女人用肩膀扛起了生意,摸爬滾打一直開到今天。店鋪不太好找,周圍的環境也不好,但勝在價格合適,所以斷斷續續一直有活兒。

蕭行一到這裡就會換下白淨的隊服,畢竟機油蹭上去不好洗。現在他穿著一條黑色的工裝褲,上身簡簡單單一件黑背心,袖口卷到肩膀上,露出兩條臂展優越的手臂。

修車鋪裡有一個露天場地,堆放著很多汽修工具和配件。蕭行拎著工具箱蹲在一台摩托車的側方,忙了一會兒,店裡的人忽然叫他,說有人來找。

誰會來這裡找自己?蕭行轉過頭去,就看到白洋靠牆站在後方,朝他招了招手。

白洋來了有一會兒,隻是沒打擾蕭行打工,蕭行他蹲下了還是顯得很高,微微弓著腰,腰肌、背脊像拉滿了的弓,充滿張力,仿佛下一秒就能射出箭去。

“白隊?你怎麼來了?”蕭行朝他過去,摘掉兩隻工作時戴的白手套,手指蹭了黑色的機油。腕口有幾道不明顯的傷口,顯然工作的時候傷到了。

“過來看看。”白洋慵懶地靠著牆,手上夾著一根煙,“要煙嗎?”

平時蕭行肯定不碰,但今天著實心煩:“來一根兒。”

於是白洋從煙盒裡給他拿,打火機一轉,點上了遞給蕭行:“我是來看看你還缺什麼,學校這方麵……”

“我不用助學金,我是賺生活費。”蕭行深吸了一口,但不過肺,煙草味和他

身上的機油混合一起,“什麼活都行,最好能管飯。”

“好吧,彆太辛苦就行。”白洋看他仿佛看一麵鏡子,裡頭是為了生計奔波的自己。生活費,一個頂級運動員的生活費,那可太難賺了。像蕭行這樣的遊泳生,一天光是夥食費就比彆人多好幾倍。不怪唐譽好奇他是怎麼遊出來的,不容易。

“不聊這個了,聊聊八卦。”白洋不想話題太沉重,“你和小冬的事我知道了。”

蕭行毫不意外:“誰和你說的?”

“昌子,小冬姐姐的前男友。”白洋說,“不過我挺好奇,你倆居然網戀?”

先不說同性戀能不能被現實接受,這倆人長期異地,全靠手機。而蕭行長了一張注定在紅塵裡翻滾的好臉,再配上這身材,總有種他不是剛從誰床上下來,就是準備上誰床的性張力。

換個人肯定背著小冬劈腿劈出花來,沒想到這倆搞純愛,真就老老實實地每天捧著手機打字。

“分就分了,沒什麼大事。”蕭行一隻手搭在腰上,摸著金屬皮帶扣,隻想慢慢抽出來把前男友掄一頓,“不過唐譽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對你這麼大意見?”

“他對誰意見都大。”白洋彈了下煙灰。

蕭行敏銳地看了白洋一眼:“他找你告我狀了?”

“你下次彆讓他洗盤子,直接把盤子扣他頭上,算我的。”白洋一笑而過,“你怎麼抽煙這麼快?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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