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行在戴上眼鏡的一刹那仿佛被什麼特殊道具光榮附體,整個人的精神閾值發出警報,不得不承認姚冬這一招確實高明。笑死,根本不為了今天的DSQ莫須有事件而生氣了,整個腦容量都被第二個大事件充滿。
我打死他算了。
腦瓜子嗡嗡的,熟悉的腦溢血這回是你了吧?
“你剛才說什麼?”他含混不清地問,傲人的胸圍好似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1-1-1-1。離眼睛那麼近的地方也受傷了?齊天要是死刑自己說什麼都得去觀刑!
姚冬略略一怔,雖然大蕭戴了眼鏡壓迫感直接拉滿,但怎麼看上去更加生氣?哪個步驟出錯了?
“我說說說……”他開始結巴,忽然間大團荷爾蒙朝他猛傾,大蕭怒氣衝衝地輕輕捏住他的臉。他手大,自己臉上那點兒肉仿佛都不夠他揪的,一團就給團住,還把嘴巴給擠噘了,姚冬就撅著小雞嘴看著荷爾蒙猛男,這破窗效應算會被自己給玩兒壞了。
“你把我氣死了,是想吃席麼?”蕭行終於說出話。
姚冬腦袋轉得快,氣人快,哄人更快,一把抱住眼前火熱的身體,下巴尖往大蕭堅硬凹陷的鎖骨窩裡一放,完成了一個緊密相貼的契合姿勢。認錯的態度和服軟的姿勢已經傳達過去,姚冬每一根汗毛都在表演一個弱小無助,差點把自己都騙過去。
但是,蕭行完全不吃他這套。
他先是把姚冬從自己身前揭下來,恨不得拿膠水將他黏在牆麵上。原來還以為他額頭一道疤、後腦勺一道疤,沒想到人家還瞞著大事,眼珠子差點兒讓彆人挖了!
透過眼鏡片仿佛看得更清楚,蕭行還沒開口就先把自己氣得夠嗆,五臟六腑、骨髓和腦漿子都要沸騰了。
“已經,已經好了。”姚冬雖然沉浸在這一刻的視覺享受裡,但心裡微弱的聲音正在瘋狂發出警告,不對勁,趕緊哄,不然溝子要紅腫。
“嗬,我就是太相信你這張嘴了,我決定今天就頒給你一個特殊獎項。”蕭行不管那套,將他拉到床頭掛燈的下麵,燈光開到了最亮,像從前審犯人的那些劊子手把姚冬的臉對準光亮。姚冬眯起眼睛,被晃得睜不開,大手還捏他的臉,隻不過大蕭的手忽然涼了。
不僅涼,還十分僵硬,卡住動不了似的。姚冬試探著看向他,看了良久,才反應過來他的手在撥弄自己的眉毛。他發現了!檢查得非常仔細,比整形醫院激光除疤的那位主任還要認真,仿佛每一根眉毛都要細細看過。
“什,什麼獎?”姚冬以為這就沒事了。
蕭行低聲說:“全世界最傻缺大獎,非你莫屬。”
眉毛被他完全撥亂,濃密下麵藏著對稱的兩道疤痕,切口非常完整。這肯定就是姚冬說過的“切了一條”,再縫合,所以眼皮變緊,雙眼皮變寬了。蕭行又一次被氣笑,牛逼,原本自己還以為他是沒事割了個雙眼皮,敢情人家玩了個大的啊。
“齊天弄的?”蕭行很不想提這個名字,以後看自己最
喜歡的齊天大聖孫悟空都要ptsd了。
姚冬點了點頭,馬上問:“你看我的眼眼眼皮是不是不一樣了?但是沒關係哦,醫生說了,我現在是年輕,膠原蛋白比較多,等再再再過十來年,膠原蛋白少了,眼皮鬆弛就會回去了。”
“哦。”蕭行的血壓繼續往上拱,“什麼醫生?”
“縫針醫生,還有整整整形醫生,他們都這樣說。”姚冬說完就停了。
蕭行也停下動作,目光凝聚,臉上那笑容明顯就是憤怒到極致後的僵硬,鼻翼也微動。行,不僅瞞著我這麼大事,還瞞著我去看整形科,我這麼老大一個人放在你麵前當擺設,你還有什麼驚喜我不知道呢?
小兔崽子,漠河禍害!
但是這種笑容被姚冬理解為“咱們已經講開了以後還是好朋友”的示好,呆呆地看了他幾l秒後綻放出高原赤子般的美好笑容:“所以是你賺賺賺了啊,現在擁有這樣的我,十幾l年後又能擁有恢複了的我,經典款和限定款都在你手裡,還不快好好對我?”
蕭行不吭聲,看上去很冷酷也很陰鬱。他在這一秒徹底大徹大悟了,自己從小到大受到的不公平對待原來就是為了這個高原黑馬,沒點氣量和承受能力,誰接得住他?我就想問問誰能接得住?
姚冬正心虛:“你還生氣?要不我給你跳跳跳個舞吧,鍋莊舞你看嗎?我……”
然後他又一次被大蕭扛了起來,好似變成了木頭人,隻能被人搬來搬去。他大張著嘴,等一下,自己好歹也是個一級運動員,優勢項目貼近國家級運動健將,為什麼這麼弱雞?
等到他被扔到床上還往上彈了兩下之後,姚冬承認自己是弱雞,大蕭就是抓雞的雄鷹,鷹爪正勾在自己的褲子上。布料往下滑,溝子涼嗖嗖,姚冬趴在床上繃緊嘴角,啪嘰一下,後頭就是一聲。
“誒呀……”姚冬輕輕叫起來,想起藏族人不能言語汙穢,用力地說,“shit!”
蕭行手掌微熱,剛剛的大徹大悟比起現在來簡直是小打小鬨,CPU直接燒乾。他看見了什麼?姚冬的屁股蛋上頭居然……有尼瑪一個笑臉!馬克筆畫上去的!屁股蛋左右晃動,那笑臉就跟著晃動,像是什麼陰魂不散的東西隨時要奪了自己狗命,還發出銀鈴般笑聲。
誰家好男人會不穿內褲來找前男友,屁股上還有一個笑臉啊!
“喜歡嗎?我的1。”姚冬這時往後看看,“我猜猜猜到了你要生氣,已經準備好要貢獻溝子,看了我上麵的笑臉和下麵的笑臉,今天就不許生氣了哦,要笑口口口……“
“這他媽誰給你畫的!”蕭行理智思索了一下,頭頂仿佛冒著綠光,沒法期待一個幸運和一個衝擊,眼尾又不自覺地抽動起來,“是不是唐譽!”
“啊?”姚冬又不明白了,怎麼還有唐譽哥的參與?
可蕭行沒法不多想,笑臉是正的,這不可能是自己擰著身子畫的吧,肯定是彆人畫。姚冬又和唐譽一個宿舍,住在那1多0少的1101,能幫他的人隻有唐譽了!
“不是啊,唐譽哥一直沒沒沒在宿舍,我都沒找到他。我自己畫的。”姚冬立馬展示高超技巧,拿出兜裡的黑色馬克筆,“在手機屏幕上先畫畫畫,然後往上一貼,就貼上了。真的,真的,是手機轉印,用過都說好。”
蕭行像是不肯相信,拿過筆,在自己手機上畫了個笑臉,趁著筆油沒乾往晃動的右邊一拍。啪嘰!又一聲。等到手機再拿起來,兩個笑臉衝著他笑,陰陽怪氣加倍。
“行,你還挺聰明,還知道玩這套。”蕭行擰了一把。
沉冤得雪的姚冬再接再厲:“那你不不不生氣了吧?以後記住哦,不僅要親我上麵的臉,還有下麵的笑臉……”
結果話沒說完,笑臉不僅沒有被溫柔親吻,還被生猛一啃,姚冬立馬疼得嗷嗷叫,大蕭他怎麼不按照常理出牌啊,這讓自己很難辦!
“不要這樣啃!”姚冬嚇得呼吸都變重。
“怎麼不能了?我不是啃得你挺爽的麼?叫這麼大聲。”蕭行捏著問。
“那你有本本本事啃後麵,有本事也啃前麵啊!”姚冬放肆地叫囂,手機早不響、晚不響,偏偏這時候歡快地叫了起來。蕭行從他兜裡拿手機,看了一眼來電人,輕聲一哼,選擇接聽。
“小冬,你在哪裡呢?”唐譽正在遊泳館,原本想要來看6點的比賽,結果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