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冬還在低頭看手機,時不時縮一下脖子。彆看他們遊泳生天天泡在水裡,實際上他們不泡冰桶時並不習慣寒冷,熱身做到位了,池水都是溫溫的。可田徑生的室外訓練令他非常不適應,刮風下雨都是他們的“極端天氣”特訓。
因為誰也沒法保證到了正式大賽當天的天公是否做美。冒雨跑步的情況很多,他們同樣要有抗滑能力。
“好冷。”姚冬忍不住打了個抖,怎麼忽然間背後一涼呢?仿佛有什麼陰風來了,在搞背刺!
是誰?是誰要害我!
手機屏幕還在閃爍,隻不過現在姚冬看的內容可不是阿姐阿哥,而是接下來的杭州世錦賽競爭對手,美國選手約翰遜,英國選手本傑明。這兩位都是高體能的蝶泳小將,而且出名更早。其中約翰遜已經參加過一次奧運會了,第一年參賽就斬獲兩枚金牌!
100蝶、200蝶,冠軍都是他的。
可他現在也是一名比自己大不了兩歲的大學生運動員,很快就可以同台競技。姚冬的勝負心它就像那一把火,在這個冬天以熊熊火焰燃燒了自己。
放下手機之後,姚冬單純地看向麵前兩位:“咱們怎怎怎麼還不走啊?外頭好冷。”
蕭行也放下手機,將剛剛還在葛嘉木麵前發誓的男朋友好好打量了一番。成啊你小子,這會兒還能和我海誓山盟今生不悔,敢情前幾天已經和白洋薛業滾到一起睡去了?你的人生閱曆可真是豐富,天南海北皆留下了你的蹤跡。
“還沒問到,帽子嗎?”姚冬毫不知情地問,還以為是祝傑小氣,不願意分享帽子的購物鏈接,“其實,你戴戴戴以前的雷鋒帽也好看,穿個綠色的軍大衣,差點把我迷死!”
“是麼?”蕭行摸了摸頭頂,這回真的不用戴帽子了,他已經把軍大衣的顏色披在了腦袋上。
姚冬連連點頭,雖然軍大衣和雷鋒帽是兩樣並不新潮的物品,但世界上的時尚潮流就是一個輪回的圓圈。“是的,你,風格永存!”
反正他第一次看到大蕭的傳統打扮就被狠狠迷住,被拐得迷迷瞪瞪。因為自己從小穿傳統服飾,所以姚冬對地域性很強的服裝有本能的好感。特彆是那年春節大蕭真空批大衣去雪地裡放炮,嘖嘖,姚冬一邊擔心東北的低溫凍壞了那上好的柰子,一邊吸溜吸溜地吞口水。
聽說太冷的話,柰頭都要被凍掉!那可不行,凍掉了自己吃什麼!
蕭行並不知道姚冬在想什麼,但看他這個表情,仿佛是在回憶什麼很爽的事。不會是回憶白隊家中那混亂的一夜吧?他們三個人一起開睡衣party?
剛好,跳高、跳遠那邊的極寒天氣特訓也完成了,一群群披著隊服的人往這邊急走,準備回宿舍去衝熱水澡。另外一位當事人薛業眨著清澈的雙眼走了過來,一近身就乾脆撲到了祝傑的後背上。
“累死我了……傑哥你跑完了?”薛業先掛著歇了兩秒鐘,隨後一歪頭才看到姚冬和蕭行,“咦,你倆也在呢?這麼冷你們
站在這兒乾嘛呢?”
正說著,跳高隊那邊也下練了,陶文昌和屈南路過蕭行時著急地問:“你瞧見白洋了嗎?今天本該是訓練日,他忽然間失蹤了。剛才我還去學生會找過他,辦公室裡沒有人。”
這一邊,祝傑扶著薛業剛剛站穩,而蕭行的內心則驚濤駭浪。糟糕了,連屈南都找不到白隊,看來人還是被唐譽給扣住。可是屈南身為白隊最好的鐵哥們兒,為什麼會不知道他和唐譽的事?
白隊這也太不地道了,這麼大的動靜居然瞞著好兄弟!
但由於具體情況未知,所以蕭行擅自做主先把一切都瞞下來,隻是搖搖頭:“我也沒找到他,估計他一會兒就回來了……我現在有點事情要處理,所以也沒法聯係他。”
有些事情要處理?陶文昌一瞧麵前的豪華陣容,謔,有瓜的氣息,於是果斷提出:“那咱們就去器材室吧,那裡麵暖和。”
“什麼事啊?”身為此次事件本身的姚冬不太確定,為什麼大家說的話他聽不明白?
“傻孩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陶文昌愛莫能助地摸了摸他的新耳墜,八成是你和薛業又闖禍了吧。
器材室就在室內館裡頭,溫度自然沒得說,而且剛好向陽,每天都能曬到太陽。這就保證了偌大的場館裡並無一絲陰冷氣息,暖氣和地暖一開,姚冬甚至聞到了乾燥的塵埃的氣味,果然在北方過冬“溫暖”和“濕潤”隻能選擇一樣,乾燥也永存。
陶文昌打開了換氣裝置,右手拍拍旁邊的坐墊:“來,南哥,坐下一起旁聽。”
“我還是不放心,白洋他還能去哪兒啊?”屈南一邊操心一邊坐下了,“他從來都不會這樣過,我的電話必接。會不會遇上危險了?”
“嘖,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倆是發小但又不是連體嬰,白隊萬一有個小秘密不想讓咱們知道呢。說不定人家現在陪重要人物,好兄弟往後放放。”陶文昌隻能這樣勸說,自己也不太相信。白隊一直都是他們當中最為清醒世俗的那個,正所謂“不求有情郎,隻求金滿倉”。
而麵前那兩個快把有情郎氣出毛病的人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姚冬隻是隱隱覺出翻車的前兆。蕭行坐在椅子上,祝傑站在八丈遠外,姚冬和薛業倆人對視一眼,兄弟,不會是咱們的事東窗事發了吧?
到時候你來解釋啊!姚冬投以眼神,薛業是學長,他一定可以完美地解決!
好的,到時候就全靠你了啊!薛業回以眼神,並且會錯了意。小冬這人真不錯,有事他真上!
“你們倆和白洋怎麼混一起了?”蕭行冷不丁地開口,“去,先去牆邊站著,報一下姓名。”
“你也去。”祝傑看了一眼薛業。
媽誒,還真是要拿捏咱倆!姚冬用餘光瞥了一眼薛業,兩個人貼著牆站並排。薛業這會兒也不敢裝瘋賣傻了,隻好笑嗬嗬地先說:“傑哥我錯了,到底什麼事啊?我和小冬都可以解釋。”
“報一下姓名。”祝傑也這麼說。
蕭行立馬扭頭:“上
次我學你說話,這次你就學我是吧?做人要不要有這麼強的報複心啊?”
“這就報複心重?那你是真沒見過我從前。”祝傑不屑一顧,“我現在人品優良。”
“這個我作證。”陶文昌深有體會,並且身為受害者,“他以前沒有人品。”
站著的倆人見對麵動真格,隻好由薛業開口:“姓名薛業,性彆男,項目三級跳遠。”
還真說啊,姚冬歎了一口氣:“姓名姚冬,性彆男,項目50米蝶泳……”
“你們倆是不是上白洋家裡住去了?”蕭行插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