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姚冬還沒說完:“100米,蝶泳。”
“還睡一張床上了?”蕭行繼續問。
“男子,混合接力。”姚冬弱弱地打算把項目說完。
薛業吃驚地看向他:“臥槽你項目這麼多啊……”
“你們仨還在一起過夜?”蕭行仿佛牛唇不對馬嘴地問,頭頂猶如冒出滾滾白煙,盤旋而上。
“男女,混合接力。”姚冬說完了,朝著審判長大蕭點了點頭。
祝傑抱臂靠在牆邊,有些無奈又有些同情地看向蕭行。這就是你對象?結巴也不耽誤氣死你吧?項目說了一大串,你問的關鍵問題他是一個都不回。
“你們是不是在白隊家裡過夜了?”蕭行當然看得懂祝傑的神色,談戀愛講得就是一個刺激,自己挑戰的就是最高難度,“到底怎麼回事,誰能給我解釋解釋?”
“我來吧!”薛業看出來了,小冬這張嘴是一點都指不上,“那天……咳咳,確實是住了,不過傑哥我願意承認錯誤,並且發誓以後堅決不再犯規!”
“呦,這都是你今年第幾百次發誓了?”陶文昌在旁邊偷偷倒油,身為他們的室友,自己時不時就要戴上隔音耳機,苦不堪言,不然就會聽到一些非常gay的愛意情長。
“陶文昌你閉嘴!”薛業瞬間表態,“傑哥你彆聽他亂說。”
“我讓你和白洋走那麼近了麼?”祝傑萬萬沒料到他們還有這樣一出,“晚上睡一張床了?”
薛業又咳咳兩聲,用手碰碰姚冬,該你了該你了,用你那三寸說不清卻又理不斷的舌頭把他們攪和成暈頭轉向吧。
姚冬順利地接過了這一棒,滿含情意地看向蕭行:“大蕭,我錯了。”
“哪兒錯了?”蕭行摸了摸腦袋,從前買帽子要買M號,氣大了之後要買XL。
“不該,和白隊,一起住,不該,和薛業,一起睡……”姚冬還沒說完,旁邊開水壺一般地叫開了。
“啊啊啊啊臥槽!”薛業往後跳了一步,隨即上前捂住了姚冬的嘴:“我什麼時候和你一起睡了!你好好說話,彆害我啊!”
陶文昌擰開瓶蓋,喝著熱橙汁繼續倒油:“都一起睡了啊?我的天啊,這可太刺激了。說說一起睡的細節。”
“陶文昌你……”薛業前後受敵,很快敗下陣來,唉,看來這全自動又要乾上兩頓才能把傑哥哄好,“事情不是這樣的……
那天白洋說讓我們去他家裡商量細節,我和小冬想著在學校聊天會打擾其他同學休息,就跟著他走了。他住的地方特彆近,但是又特彆小,沙發也住不了人……”
沙發特彆小。↑↑[”姚冬補充。
“對,特彆小。”薛業觀察著傑哥的神色,“然後……就一張床怎麼睡啊,肯定是仨人一起擠擠。”
“怎麼擠的?你們都穿睡衣了嗎?我的天啊,不會都是光著睡的吧?”陶文昌適時地問。
姚冬頭一回發現昌哥的另外一麵,這還是那個事事關心自己又給自己出謀劃策的好哥哥嗎?他簡直就是魔鬼!
“我們,穿了。”姚冬澄清事實,“沒有光著。白隊還還還穿了一件愛馬仕的睡袍,那件睡袍,我阿哥以前也有一套,所以我認得。”
“那你呢?”蕭行揉了揉胸口。
“我穿了……”姚冬忽然間頓住。
“穿什麼了?”陶文昌就差拿一把瓜子來了。
“穿了,內內。”姚冬隻好實話實說,主要是事發忽然,轉瞬間的逼供也沒法和業哥一起串通供詞,“但是!什麼都都都沒發生!我們三個之間是清清白白的!”
“我們隻是聊天而已,我們要做的是反藥事業!為乾淨純淨的比賽環境流儘最後一滴血!”薛業振臂。
“你閉嘴吧。”祝傑可聽不得這種話,薛業是陰性熊貓血。
“嗬嗬,我怎麼這麼不相信。”蕭行一直沒吭氣,就是因為他太了解姚冬,“姚冬睡覺挨著誰的?白隊還是你啊?”
“挨著我,怎麼了?”薛業雄赳赳地昂著頭,和傑哥對視的時候才氣勢微弱。
“那他有沒有滾你身上去?或者壓著你睡?你要說你倆平平整整地躺成A4紙那樣睡,我真的不能點頭。”蕭行有著豐富的“陪.睡”經驗,姚冬不貼薛業臉上才怪。他不僅貼,他還能壓,說不定到最後就是壓在薛業胸口睡,兩個人像疊羅漢。
一下子被戳中隱情,薛業的表情閃過一絲慌張,陶文昌一瞧,穩了,這倆人就是玩疊疊樂來著。
正在此時,負責室內館鎖門的大爺來催他們出去,器材室準備打掃了。審判隻好中斷,一行人離開室內館,走向東校區的宿舍樓。蕭行還沒問個痛快,但是張兵教練給他發了兩個信息,讓他先去一趟體育辦公室。
“你們先回宿舍,我去找一趟張兵。”蕭行和他們分開,往辦公樓的方向去。天完全黑了,校園裡的小情侶也開始活動,蕭行捏著手機,想不出張兵這樣著急到底是為了什麼。
警察來了?不會啊,羅銳已經提醒過了。
不會是大伯他們找來了吧……應該不會吧,都這麼多年沒聯係了。蕭行冷冷一笑,將手機收進衣兜,抬頭就看到白隊兜著唐譽的肩膀,在黑暗處鬼鬼祟祟。
“乾什麼呢!你們倆!”這一刻蕭行變成了一束光,宛如天降正義殺到他們麵前。
白洋的手剛從唐譽的臉上拿下來,緩了兩秒後回複:“打雪仗啊。”
“什麼?”蕭行腦門一熱,這話怎麼這麼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