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學校會安排,會先通知領導的最高層,然後和禁用藥物檢測機構進行聯係,提前進行一次血液檢查。你放心吧,學校會給小冬出麵作證,他隻是排查,不是被懷疑。”羅銳對這一套流程相當清楚,現在就是讓姚冬好好養傷。正說著話,警察就來了,姚冬還沒歇過來就要去做筆錄。
“我再看看你的腿。”蕭行給他的膝蓋上貼創口貼,“要不和學校申請一下去照個片子吧,我怕你摔骨裂了。”
“沒事的,要是骨骨骨頭裂開了,我現在根本站不起來。”姚冬揉了揉波棱蓋兒,這可不是禿嚕皮那麼簡單,“大蕭。”
“啥?”蕭行抬起頭。
“這事,算是徹底解解解決了吧?”姚冬忽然間釋然一笑,特彆輕鬆,雖然他還要經曆筆錄和血檢,但是精神上的完全放鬆讓他一身輕。找出了身邊這個潛伏者,大
蕭偷表的事情也能解釋清楚了,姚冬看向漆黑的窗外,如同置身海底,但是那路燈的光芒又給了他一線希望,俱樂部終於了結了。
將近4年的時間,或許有些措施是無用功,可現在他又發現也不是。他沒有成為電影裡的臥底英雄,沒有力挽狂瀾的本事,更沒有光環,可命運也給了他相應的饋贈。最起碼那一年自己破壞了韓俊邁的計劃,保護了另外一個人的成績,或許那人現在就在泳壇活躍著,或許下一次比賽就能碰上。
蕭行也同時看向窗外,終於都解決了,以後他們隻需要考慮如何贏一場比賽,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兩個人心照不宣,享受著短暫的釋放,然後就換上衣服跟著警察去了派出所。縱火和故意傷人確實嚴重,學校和公安高度重視,可是等到姚冬再次見到韓俊邁,他已經又換了一副模樣。
最開始他很癲狂,要拉著姚冬同歸於儘。後來他崩潰大哭,甚至給姚冬道歉。現在的他完全封閉了自我,默不吭聲,用一種堅持不肯認罪的態度對抗一切,並且已經在著手請律師了。連續的轉變讓蕭行擔心不已,這種人一定會翻供,不會承認一切所作所為,能不能把他啃下來就要看公安的本事了。
姚冬已經很累了,詳細的筆錄更是消磨了他的剩餘精力。等到他從派出所出來,羅銳立刻驅車來接,要帶姚冬去拍片子,查一查膝蓋骨的傷勢。雖然姚冬不太想去,可是為了確保身體的萬無一失他還是坐上了車,有大蕭一直陪著他,白隊先回了學校。
這個時間的醫院已經停了門診,全部都是急診號,姚冬坐在急診室裡,是那個狀況最輕的,所以醫生護士都沒怎麼注意到他。等到他拍完一切再回宿舍已經過了12點,但是米義和江言都沒睡。
“沒事了吧?”米義見到小冬和大蕭,連忙給另外的隊友發信息,“大家都沒睡呢,今天到底怎麼著了?”
“聽說你們抓了個人。”江言問。
“讓他先睡覺吧,我和你們慢慢說。”蕭行扶著姚冬的腰,先把人推到上鋪。姚冬精疲力儘,沒洗臉沒刷牙,倒頭就睡,耳邊是大蕭的聲音,慢慢地給江言和米義講今天下午發生了什麼事。
這一個晚上,飛魚隊的人都沒睡好,連陳瀚和禹銳都震驚了。第二天早練的時候陳瀚還特意過來了一趟,先是關心了一番姚冬,然後擺著臭臉和蕭行說了聲“冤枉你了”。蕭行也不想和他計較,換成陳瀚的角度這事確實挺無解,珍貴的手表丟失然後出現在自己枕頭下頭,要不是韓俊邁落網簡直說不清。
“還疼麼?”現在蕭行就關心一件事,就是小冬的傷。
“波棱蓋兒不不不疼,我胳膊疼。”姚冬舉起手臂,針眼附近的淤青有兩個拳頭那麼大,還少了一塊肉,“這件事,你千萬彆告訴我哥我姐,我爸媽,他們會嚇死的。”
“我肯定不說,我就怕你上社會新聞,到時候都得知道。”蕭行沒有二到要把這事通知他家長,山高路遠的,他家裡人得急死。兩個人一起朝食堂走,剛好就撞上了張
兵,張兵也沒含糊,拉著姚冬就往辦公樓走:“正找你呢,該抽血了。”
“什麼?這這這麼快!”姚冬有些退縮,“他們來這麼快?”
“那是,昨天晚上學校緊急上報給藥物機構,那邊的人也高度重視,一大早就來了。你放心,這回血檢會在大家的注視下進行,抽完血他們就走,3天後出結果,你彆怕。”張兵顯然一夜沒怎麼睡,大黑眼圈搭配紅血絲,“你彆怕啊,應該沒什麼事。”
“我,我,我,我不怕。”姚冬給自己壯壯膽量,實際上怕得要命。平時比賽時抽多少他都不帶犯怵的,可是這回不一樣,他隻盼望著抽血氛圍能輕鬆些。
“我也跟著你去!”蕭行說完之後又給隊裡發了個信息,結果等到他們趕到體育辦公室門口時,其餘的隊員已經到了。大家紛紛往屋裡探頭,頭一回瞧見藥物機構的大佬親自出麵,這低氣壓,好似馬上就能開庭。
“大家,都來了啊。”姚冬走到門口就想掉頭,一進辦公室更是難熬。隻見麵前做了6個工作人員,桌上已經放好了抽血工具,什麼都備齊了。他哪裡見過這種陣仗,每個人都那麼嚴肅,脖子上掛著工作證件,像隨時隨地能抓走他。
“你彆怕,我們大家夥都在呢。”蕭行把隊員叫過來就是為了給姚冬壯膽,將人往前推一推。
結果姚冬還沒開口,那6個工作人員齊刷刷地站了起來,宛如6個鐵麵無私的門神。其中一個開口問道:“怎麼回事?不是說隻有1個人嗎?你們全隊都汙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