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小七的出堂日?(1 / 2)

這一株悟道茶樹,隻有半米長,枝丫茂密,每一根枝條上掛滿了葉片,每一片葉子都宛若翡翠般晶瑩。

而它的軀乾卻是黢黑,猶如黑金一般,泛著金屬質感的冷光。

看似僅僅隻是一株幼苗,但其實它在趙祈安手中,已經有將近十餘年的時間了。

十餘年時間,普通的樹木都足以成材,可這一株茶樹僅僅隻高了三指左右,若不觀察仔細了,還真是半點都看不出來。

若要等它完全成長起來,恐怕時間需要消耗個千年百年才行。

趙祈安手中有兩株悟道茶樹,而趙氏商行對外出售的悟道茶都是出自另一株已經成熟的悟道茶樹,而這株幼苗雖也長葉子,但用它的葉子炒製出來的茶葉僅有老樹十分之一的功效,價值並不算大。

也正因此,他才能那麼大方得將這一株幼苗送給二皇子姬皓宇。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姬皓宇竟是將這悟道茶樹給他送了回來。

連同一起送回來的,還有阮玉的人頭。

趙祈安見到這兩樣東西被送回來時,心裡頭對姬皓宇的意思也就有數了。

看來二皇子的意思,是不願意和自己更進一步的合作了。

趙祈安負手站在堂前,看了這兩樣東西許久。

在他身後,眾仆從連大氣都不敢喘,隻能是小心翼翼得觀察著。

良久之後,趙祈安轉過身來,對身後鸞奴問道:“趙臨遠何在?”

鸞奴立刻回答道:“趙將軍這些日子一直守在城西坊市,寸步不離生辰綱。”

這一次,趙家為天武皇準備的生辰綱,可謂是價值連城。

趙臨遠沒得趙祈安的吩咐,隻能是恪儘職守,護著這批生辰綱,生怕有紕漏發生。

趙祈安抬手一指裝著阮玉首級的匣子,說道:“將此物交給臨遠,讓他送回海青城,送到我父手中。”

“東家?”

鸞奴微微張了張嘴,有些吃驚的看著他。

趙祈安卻是心意已決,說道:“另外讓他替我帶一句話給我父親……”

“這趙家家主他若當不得,那就換人來坐!”

這一句話,便將趙祈安的態度表達明確。

……

當鸞奴提著黑匣下去之後。

趙祈安將悟道茶樹幼苗重新裝進匣中。

既然二皇子不願收,那麼就換一個人送。

趙祈安心中已經有了想法,對身旁下人吩咐道:“去和聶老說一聲,我要出門一趟,讓他備好馬車。”

“是,東家。”

下人很快領命下去。

過了不大會的功夫,馬車已經備好。

趙祈安從後門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聶老正躡手躡腳得在馬車邊掛著什麼東西。

他過去一看,卻看到這聾啞老仆往馬車上掛著的,卻是那副“王字旗”。

“……”

趙祈安虛著眼看他:“太高調了些吧?”

聶老咧嘴笑著,露出一口黃牙來,朝趙祈安比劃了幾個手勢。

如今他已經暴露,還在巡天監掛了職,京都城中該知曉他存在的人都知曉了,還有什麼理由隱姓埋名的?

趙祈安早就看出來了,其實聶老也是有幾分好虛名的。

否則當年他與楚師傅爭天下第二劍這名頭的時候,敲人家悶棍做什麼?

趙祈安倒不是不愛慕虛名,他隻是習慣了低調,畢竟這能省去很多麻煩。

所以他出行的馬車,不管是公主府的標誌還是趙家的標誌,都是一概皆無,隻是普普通通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馬車樣式,甚至還顯得有些老舊。

可看著聶老這一幅興致勃勃的樣子,他也不好掃了聶老的興致,想了想也沒說什麼,自個兒上了馬車之後,撩開布簾吩咐了一句:“去一趟養生堂。”

聶老見他沒反對,臉上笑容更甚,樂顛顛得一屁股坐到馭夫位上,一拉韁繩,拉車的馬兒便慢吞吞邁著步子朝前走去。

……

城北的趙氏養生堂,馬上就要搬遷了。

如今白雲山那塊地兒,已經從戶部手裡奪了回來。

苟向西還是那個鬣狗官,雖然現如今不再有官身高位,可餘威尚在,戶部那群官員現如今和他打官司打得就差沒七竅生煙了,聽聞每一次訴訟都得氣病一位戶部官員,到最後這原本的“香餑餑”成了“燙手山芋”,戶部裡都沒人敢接,到最後戶部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不過究其緣由,苟向西能這麼順利收回白雲山的土地,他的能力是一回事,更多原因是他背靠著趙家,此事之中又有二皇子在背後出力,所以進展的還是很順利的。

雖然白雲山那邊已經破土動工,但這一次趙祈安要建的新善堂規模浩大,原本的白雲觀舊址完全不能滿足他,隻能是全部推翻重來。

想要徹底竣工搬遷,恐怕最快得到年後才行了。

也因此,原本大規模收留戰爭遺孤的事情,也暫時暫緩了進度。

不過被趙祈安派出去和幾大軍閥洽談此事的兩位甲字幕僚辦事頗為給力,如今已經挑選出一些天賦異稟的戰爭遺孤秘密送來了京都城,養生堂內一改往日冷清,變得熱鬨了起來。

趙祈安這一次來養生堂,並沒有提前和堂中打過招呼,所以來時打了堂中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他在前堂足足等了一刻鐘的時間,這才看到楚軒姍姍趕來。

“恩主來怎也不提前招呼一聲?”

楚軒向趙祈安行過禮後,忍不住抱怨了一聲。

趙祈安看向他,原本風度翩翩的楚師傅,今天顯得有些狼狽,衣衫淩亂不說,胡子不知被誰揪了半邊下來,離得近了還能聞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一股尿騷味。

趙祈安默默離他遠些,好奇問道:“楚師傅這是怎麼了?”

“恩主怎好意思問出口的?”

一提到這個,楚軒就氣不打一處來:“還不是您那兩位幕僚乾得好事?讓他們送些好苗子來,淨是送些把不住尿的娃娃來,這這這這……這堂中突然多出三十多個嗷嗷待哺的小娃娃,我都把附近奶娘請了個遍也不夠啊,我就差上牛棚牽產奶的牛去了!”

“剛好您今日在這,您給出個主意。不行的話,您至少幫著找些會照顧娃娃的老媽子來……”

這世上有兩種人,最是難對付。

這其一,是還在用四肢爬行的人類幼崽。而另一類,就是來了月事的女子。

這兩類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和他們是講不了道理的。

一類是聽不懂,而另一類,是懂了但不聽。

趙祈安一想到堂中文武師傅們這些日子對付幼崽們應付得手忙腳亂的樣子,光是想象,就不禁是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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