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希特勒的陸軍副官敲門進來,並告訴他,去往貝希特斯加登的那列火車已經做好出發準備了。
希特勒向陸軍副官點了點頭,卻並沒有給出他還有多久就能出發的回複,反而是在對方離開這間屋子之後繼續對他先前的那名聯絡官說道:“萊茵哈德,他是個值得信賴的,有著堅定意誌的男人。但他卻很不喜歡艾伯赫特,連帶著他的上級,艾伯赫特外公的教子希姆萊也不喜歡他了。我也很難相信艾伯赫特能夠在他們那裡得到公正的對待。”
“元首”
“走吧,我要去黨衛軍的指揮部看看。看看萊茵哈德,還有希姆萊,看看他們都能從艾伯赫特的嘴裡問出些什麼。”
說罷,希特勒便向外走去,而已經知曉了他意圖的那名聯絡官則小跑著衝下樓去,為他們的帝國元首進行出發去到黨衛軍指揮部的安排。
很快,那輛由希特勒所搭乘的座車就會駛到黨衛軍指揮部門前的空地上。
而幾乎是看著那輛轎車開到這棟大樓前的林雪涅則在試著深呼吸了好幾次之後才踩著滑板車離開這裡,並去到了距離威廉大街不遠處的公園長椅那兒找和她約好了的友人,路德維希。
此時的人們能夠很容易地就在柏林的街道上找到很多穿著軍裝的人。
雖然巴爾乾前線的戰役還沒有結束,但這些還未被動員的軍人們卻俱是一派閒散的模樣,讓人根本就嗅不到大戰將至的氣息。
也就是在這片祥和的氣氛中,神色慌張的林雪涅找到了已經在那兒等了她有一會兒了的路德維希。
“他們把艾伯赫特帶到黨衛軍的指揮大樓了。我看不下去了。我我沒法再待在那裡了。”
眼見著與自己相識多年的好友才一跌跌撞撞地走到這裡就對他說出了這樣的話,完全不明白在剛才的那幾個小時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的路德維希簡直要覺得自己聽不懂林雪涅到底在說什麼了。
路德維希:“你是說你剛剛去了黨衛軍的指揮部?他們又把你帶過去了?”
林雪涅:“他們準備了一份假的檔案資料要去汙蔑艾伯赫特。但我不清楚我到底能不能說那是汙蔑。因為根據他們手上拿著的那份絕密檔案,艾伯赫特應該是在加入了黨衛軍之後才被總參謀部派去希特勒的身邊做臥底的。可我覺得事實應該不是那樣的。”
路德維希:“雪涅你,能不能先彆一次和我跳過那麼多?我會弄不明白那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林雪涅:“你說他們會不會給艾伯赫特上刑?如果他們真的準備這麼做,我是不是應該出手阻止?但是我剛剛看到希特勒的車也去到指揮部了。你說他們會當著希特勒的麵做這樣的事嗎?”
路德維希:“雪涅,雪涅我跟不上你的速度了,你得從頭跟我說,好嗎?”
聽到林雪涅一口氣說出那麼多在自己接受範圍之外的話語,親王殿下覺得自己都有些發喘了,但他還是努力地深呼吸起來,並示意已經慌張得快要語無倫次的林雪涅也跟著他一起做幾次深呼吸。
但是林雪涅在嘗試到了第二次深呼吸的時候就已經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於是她的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並後帶著那份呼吸困難說道:“可是從頭說起就要說太多了!我現在根本沒法和你從頭說起!”
“那就隻是回答我的問題,我問你答,好嗎?”
當路德維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甚至扶住了林雪涅的肩膀,並以此來幫助對方稍稍冷靜下來一些。
於是林雪涅在被對方那沉穩的目光,以及能夠安撫人心的聲音下稍稍冷靜下來了那麼一些,並向對方點了點頭。
路德維希:“剛剛你去了指揮部,是嗎?你在那裡看到了什麼?”
林雪涅:“我看到希姆萊和萊茵哈德在指揮部地下室裡的一間屋子裡密謀。他們說艾伯赫特是總參謀部派到阿道夫希特勒身邊的間諜。艾伯赫特的任務是成為希特勒和納粹黨的觀察者,幫助總參謀部判斷這些人是不是值得合作。”
路德維希:“他們有確切的證據?”
這一回,林雪涅很快的點了點頭,而後轉回身去,並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那種不安的聲音。
但是很快,很快林雪涅就在路德維希還沒有問出下一個問題的時候先他一步地說道:“他們那裡有從總參謀部那裡拿到的絕密檔案,但他們卻不打算使用那份檔案資料。因為艾伯赫特如果是在加入黨衛軍之後才被總參謀部派去了希特勒的身邊,那就隻能說明他是為了幫助希特勒得到國防軍的支持才爭取到了那個機會。所以他們製作了一份和真的幾乎一模一樣的假文件。”
路德維希:“然後你就出來了,巫女小姐?”
這個已經許久都未有聽到過的稱呼把正陷入混亂狀態中的林雪涅逗笑了。
而後她便在笑意淡了之後搖了搖頭,並轉頭說道:“我把那份被希姆萊藏到了保險櫃裡的文件取了出來,在上麵做了點手腳,又把它和假資料掉了包。但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又會不會有用。”
當說到那句“不知道這樣對不對,又會不會有用”時,林雪涅按著額頭,並顯得有些迷茫地搖了搖頭。
而後她又在咬了咬嘴唇後說道:“我很想去看一看,但我現在又真的不敢繼續留在那裡了。我怕看到他們對艾伯赫特動用酷刑,然後我肯定就會立馬在他們的麵前現出原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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