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便這樣與那句“我有責任為追隨我的那些士兵們的榮譽負責。”一起,成為了縈繞在艾伯赫特的心中無法放下的話語。
它成為了一個光點,在艾伯赫特所看到、所置身的陰暗中隱約可現地閃爍起來。
它就好像在幽深洞穴中的唯一一隻螢火蟲。
它存在著,並用它的存在提醒這個已然身陷深淵的青年這個世界還有的另外一個模樣。
三天後,這個已然成為了黨衛隊高官的貴族青年在北方集團軍群指揮部完成了自己本次行程的主要任務。
他向數名國防軍的高級軍官了解了許多蘇聯敵後遊擊隊的問題。
並且他也向那些集團軍群的那些將軍們保證,安全警察一定會加派人手保證德軍後方的安全。
而後他所乘坐的那架聯絡機就再次起飛。
先前他曾做客過的第57裝甲軍此時已經在強渡波拉河後直抵米揚斯克城下。
但雨季的到來卻使得德軍的進攻變得困難,也讓蘇軍的抵抗變得越來越強烈。
可是衝天的炮火聲卻反而能夠讓這個貴族青年感覺到內心的寧靜,也讓他能夠再次開始思考。
他不禁去想,身為一名軍長,曼施泰因將軍尚且能夠知道要為士兵們的榮譽負責。為何他們所崇拜、所宣誓效忠的帝國元首卻要下達那些必定會讓德意誌汙名化的命令。
最開始的時候,是那些在精神上以及上有著“殘疾”的德國人自己。
他們決定滅絕那些很可能會成為社會負擔的,無辜的德國人。
而後是那些“萊茵蘭私生子”,他們讓那些德意誌人和法國黑人的混血兒無法再擁有後代,也為那些人進行絕育手術。
再後來,他們開始滅絕猶太人。
他們希望這個世界上不再擁有“猶太人”這個名稱。
看起來他們已經不止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優等民族了。
他們開始把自己當成上帝。
可他們又想要讓那些忠實地為帝國執行各種命令的人變成魔鬼。
想到這裡,艾伯赫特開始笑起來。
但那卻是酸澀而諷刺的笑。
當聯絡機開始越過雲層,一種極致的浪漫感與陽光一起穿過飛機的玻璃窗沁進人的心裡,而在這個貴族青年的心裡,他所愛的女人在陽光下向他微笑的樣子也再次出現。
那個女人將被風吹亂了的頭發向後撥去,而後在勃蘭登堡門前向他走來。
當這樣的想象出現時,他突然很想問他所愛的人,此刻他身處的這個帝國,未來將如何。
於是就在下一秒,他感受到了如墜冰窖般的寒冷刺骨。
那是因為他確信他的戀人一定已經知道他此刻正在犯下的這些罪行。
但他卻還曾向帝國的元首發過誓。
他發誓自己會忠於那個男人
1941年秋季,蘇軍傷亡或被俘人數達到500萬,而德軍的傷亡人數也達到此前所未有料想到的55萬。
10月,德軍兵臨莫斯科城外20公裡處。希特勒在柏林宣布蘇聯已被打敗。
然而凜冬也在此時悄然而至。
至12月時,德軍兵力隻剩下6月戰役開始時的75,而斯大林的冬季總攻也在此時開始。
當飽受嚴寒之苦的德軍在莫斯科城下被蘇軍打退,惱怒且沮喪的希特勒便也親自下令將帝國內的猶太人“轉移”至東部。
,萬湖會議召開。
在會議的一周之後,那份猶太問題的“最終解決方案”也就被放到了剛剛從東線視察回來的艾伯赫特的辦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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