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以前,能夠跟著周區長一同出差,還是出國,卿飛虹肯定會既榮幸,又期待。可如今,聽周立潮說“這個事情我會去安排!”卿飛虹非但沒感到興奮,反而有點擔憂。事實上,從內心來說,如今的她哪裡都不想去。
隻要能乾好手頭的工作,並時不時看到陸軒,又能照顧念念,已經讓卿飛虹非常滿足了!
然而事實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人在江湖有時候就是這樣身不由己!卿飛虹隻好嫣然一笑道:“是,周區長,那我先回去忙了!”
周立潮看到卿飛虹的笑容,宛似往日,這才放心了,鬆開了卿飛虹的手,笑著點點頭說:“好,你回去吧。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不要一個人扛。”卿飛虹抽回手,點頭道:“謝謝周區長,有事情我一定會向您彙報!”周立潮點頭,將卿飛虹送到了辦公室門口,看著卿飛虹窈窕的身姿走向電梯,周立潮欣賞了一會兒,才回入辦公室。
卿飛虹坐車返回鎮上,心裡很亂。她本來想好了,劉平被抓之後,就讓陸軒來擔任鎮宣傳委員的職務,可如今周區長要把乾嘉棟塞進來。她要是堅持不允許,肯定會引起周區長的極大不快,而且這麼做也沒有意義,就像周區長說的,關於鎮班子成員,卿飛虹最多隻有建議權,沒有決定權,這是要區裡說了算的!隻要周區長幫助乾嘉棟擺平了區委組織部長和區委書記,她反對也沒有用。
而按照周區長在區裡的權威和關係網,極大的概率是能擺平的!
那麼,她卿飛虹還能做什麼呢?她對陸軒說過,要推他進入班子!難道就這樣食言了嗎?要是鎮宣傳委員不行,其他班子裡的崗位行不行?可目前的情況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沒有其他崗位空出來。她也可以向組織部去提要求,是否可以調走一位班子成員,然後讓陸軒進班子?但是,這樣一來,組織部就會知道她的傾向性。當周區長和組織部提乾嘉棟的事情時,組織部的人很有可能提到她去找過他們,這樣一來周區長就會知道卿飛虹的傾向性。
周區長是一個敏感的人,他會不會懷疑她和陸軒的關係不同尋常?一旦懷疑,對她、對陸軒都不是好事!
卿飛虹心頭糾結萬分,眉頭緊蹙,無意中抬頭,又發現前頭的駕駛員從後視鏡裡在觀察自己!但是,當卿飛虹看向後視鏡的時候,老馬又收起了目光,看向前方。自己的這個駕駛員,總是鬼鬼祟祟,似乎心懷鬼胎,這讓卿飛虹非常不放心。她心裡道,最近看來得物色一名新的駕駛員,老馬這樣的人在身邊,讓人很不安,說不定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當然,現在卿飛虹還沒有時間和精力處理這個事情。陸軒的事情,還是最重要、必須儘快想辦法的事。卿飛虹腦袋裡又冒出了一個人,就是區委宣傳部長盧玲。上次和盧玲見麵的時候,盧玲就表示要調陸軒到區裡,後來經過卿飛虹做工作,同意推薦陸軒擔任鎮宣傳委員!
要不要向盧玲彙報一下,乾嘉棟要來搶這個鎮宣傳委員的事情?然而,這其中也有一個麻煩事。那就是周區長和盧玲的關係也很不錯!她向盧玲彙報了,難保盧玲不會對周區長說呀!想來想去,一時之間似乎無路可走。她想要幫陸軒、想要推陸軒,可走來走去,發現都繞不出周區長的五指山!
當你是某位領導一手栽培起來、同時你也沒有更高的關係時,你就會發現,你要是想要違背這位領導,有點自己的想法、想做點自己的事情,結果會處處受製,跳不出領導的掌控!這就是跟人的好處,也是跟人的壞處,事情就是如此具有兩麵性。
一時間想不出好的辦法,卿飛虹再次愁眉深鎖,但她又意識到駕駛員可能在觀察自己,因而她又讓自己的神情儘量坦然,轉頭看著窗外。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卿飛虹看了眼,是老家打來的電話,女兒念念還在那裡,卿飛虹就接通了電話,隻聽女兒嬌嫩的聲音傳來:“媽媽,你在乾嘛呢?”
一聽,卿飛虹的心都軟了,聲音也軟了,回答道:“念念,媽媽正在去上班的路上呀!你還好不?”念念道:“我想媽媽了,想要回來。”卿飛虹又是眉頭一緊:“可是,這幾天都是工作日,媽媽得上班呀,我要三天後的周六才能來接你呀。上次,咱們不是說好了嗎?”念念的聲音裡多了點哭腔:“還要三天嗎?可是念念想媽媽了!”
卿飛虹也很是心疼,但是她現在也沒有辦法,隻好道:“念念,你在外婆家堅持一下,周六一早我就來接你,行嗎?”念念雖然很不情願,但她也知道沒有辦法,就說:“好吧!”卿飛虹道:“念念真乖,媽媽也想你!我們到時候見!”念念說:“媽媽,再見,念念想你!”
說著,哢噠掛了電話。
那一刻,卿飛虹差點就掉下眼淚。單親家庭就是如此,在工作單位你可能很風光,但是子女就是缺少人照顧。要是自己是正常的家庭,她沒空,丈夫晚上就能照顧女兒,相互之間總有一個互補。卿飛虹不由想到陸軒昨天還對她說,他願意和她結婚,要是她忙,他可以照顧念念!當初,卿飛虹拒絕了,但是她現在是真的有些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