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道馬希苓叫遲貞過去談了什麼,隻知道兩個人回來的時候談笑風生,宛如姐妹。
若芊本來為芸竹擔心的不得了,怕她就此一命嗚呼,及至看見馬希苓與遲貞關係融洽,心裡的一顆大石頭才落地。
遲貞與馬希苓相攜進入房間,若芊急切地想知道蟲屍粉有沒有解毒之法,趕緊放下芸竹,上前替她賠罪。
“芸竹年齡小,心智不成熟,常常口無遮攔,昨夜得罪了遲姑娘,還請遲姑娘大人有大量,饒了她這一次。如今她已受夠了折磨,還請遲姑娘賜下解藥,救她一條性命。”
“你告訴她這是蟲屍粉了?”遲貞問褚南潯。
遲貞的語氣毫無起伏,褚南潯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生氣,正當褚南潯準備解釋的時候,就見遲貞又笑了出來。
“我就知道你心軟。”
被當麵拆穿意圖的褚南潯,知道遲貞沒生氣,來不及尷尬,走過去調侃道:“這都被你猜到了,女諸葛神機妙算!”
既然遲貞與馬希苓相談甚歡,那麼遲貞定然不會拂了馬希苓的麵子,一來二去,芸竹算是得救了。褚南潯心裡高興,忍不住問道:“你用的是哪一種蟲屍粉?”
他的問題,也是若芊現在想知道的,二人眼巴巴地盯著遲貞,隻為等一個確切的答案。
“放心,死不了人的。”遲貞緩緩說道。
這個回答,讓若芊提到嗓子眼兒的心徹底放了下來,她看了一眼被打暈的芸竹,隻恨自己不能感同身受。
“她太痛苦了,再這麼抓撓下去,她的臉就毀了,有沒有解藥可以結束這種痛苦?讓她好好睡一覺。”
先前褚南潯說了很多關於蟲屍粉的事情,對解藥的事卻不敢保證,而遲貞也隻說不會死人,隻字不提解藥的事,若芊擔心,萬一蟲屍粉的後果不是芸竹所能承受的,那該怎麼辦?
她盯著遲貞,看著遲貞搖頭,嘴唇一張一合,慢慢地吐出七個字。
“蟲屍粉沒有解藥。”
若芊之前也隻是懷疑,在聽到遲貞親口說出“蟲屍粉沒有解藥”的時候,她大受打擊,泄氣地跌坐到椅子上。
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芸竹和遲貞身上,完全都注意到,和她一樣擔心芸竹的馬希苓,一點也不著急。
馬士苓沒有勸慰,她看向遲貞,“遲姑娘就彆賣關子了,你看若芊急的。”
“莫非還有彆的解決之法?”若芊來了精神,高興地站起來。
被屬下快盯出花來的馬希苓也不答話,隻說道:“你看著就好了。”
在場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遲貞身上,隻見遲貞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攤開在桌子上。
紙包裡麵,灰褐色的藥粉,混雜著細碎的五顏六色,在光亮下閃現著異樣的色彩。
若芊和馬希苓沒見過蟲屍粉,都湊到桌邊去看。
“小心,”褚南潯提醒道,“蟲屍粉很輕,離得太近可能會被吸進鼻子裡。”
他之前也聞過蟲屍粉,不過是在安全距離內輕輕地嗅,以不會吸進鼻腔為前提,蟲屍粉比其他的藥粉質量更輕,接觸時要非常小心。
聽到褚南潯的囑咐,又看見旁邊芸竹的樣子,馬希苓和若芊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遲貞立在桌邊,右手拇指與食指並舉,靠近攤開的蟲屍粉,然後運氣於指。
輕飄如無物的蟲屍粉,很快被吸附到她的手指中間,凝成一個小球,她用力一彈,小球準確無誤地擊打在芸竹昨天受擊的同一個位置上,立刻隱沒不見。
單憑內力,將輕飄的物體吸上來,馬希苓自問沒有這個本事。
而且芸竹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除了呼吸沒有任何聲響,遲貞僅憑一雙耳朵,就找到了昨天的位置,不差分毫。馬希苓與若芊對視一眼,暗自驚訝,對遲貞的功夫佩服得五體投地的同時,也慶幸沒有與她為敵。
回想起遲貞剛才拿捏蟲屍粉的樣子,和芸竹中蟲屍粉後癲狂而不自知的模樣,若芊驚訝道:“蟲屍粉對姑娘無效?”
“不隻是蟲屍粉,很多毒藥對我都沒有效。”遲貞笑著解釋道。
若芊在江湖上闖了幾年,從沒有聽說過誰有這般本事,對遲貞的話直呼不信。
麵對若芊的質疑,遲貞也不好多作解釋,說到底,她自己也沒搞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挑眉道:“不信你可以試試,我生來就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