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先知奪魂(1 / 2)

南平月儘 千機Q 5038 字 3個月前

魚尊派的人,都是在海上摸爬滾打慣了的,到了雲夢澤,就像回到了自己老家。

一行七人中,除了修習魚息術的遲貞能與他們抗衡外,其他的人在水裡隻有挨打的份兒。

不過,魚尊派的人雖然水下功夫了得,陸上的功夫卻一般,七人中,有三四人都曾在百裡閣與他們交過手,領教過他們的大概套路,所以大家並不怎麼擔心。

好不容易從水裡逃出來,大家的衣衫都被湖水打濕,緊緊地貼在身上,寒風一吹,忍不住直打哆嗦。

聽到遲貞催促,湯半清搓著被凍得伸不直的雙手,不停地哈氣,嘴巴止不住地打顫。

“我,我,我全身都,都,都凍麻了,你先讓我,我,我們大家夥兒緩,緩緩。”

“不是我不讓你們緩,”遲貞有些著急,“連千裡之外的魚尊派都來了,島上還有多少人?誰都不知道,萬一碰上幾個硬點子,咱們難道要束手待斃嗎?”

作為在水裡待得最久的人,遲貞的狀況不比他們好多少,加上她一直不停地救人,又與敵人搏鬥,早就耗損了大量精力,要不是一直靠真氣壓著,體內激蕩的寒氣早就讓她死無葬身之地了。

雖說如此,遲貞也不想在原地乾等。

但聽到其他人的氣息,遲貞明白他們有多難受,想立即恢複到入水之前的狀態,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做到的。

她權衡利弊,決定退而求其次,“此處風力太大,一直這麼吹著也不是辦法,我看咱們還是快些到島上,找個能避風的地方,也好讓大家恢複精神,應對接下來的事情。”

“好,咱們現在就去。”褚南潯強撐著身體,控製著不讓嘴唇發抖,鼓勵大家站起來。

褚南潯明白,這種時候他必須第一個站出來支持遲貞,一旦在此地待得久了,他們之間難保有人不被凍死。

如今除了這樣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他們出水已經多時,然而與他們同時在水中的魚尊派,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這說明溫圖極有可能醞釀了更大的陰謀,他們必須儘快恢複精神,以免在強敵出現時,被打個措手不及。

沒有人能夠像遲貞一樣,在黑暗中如履平地,她自然而然地擔當了開路的任務,褚南潯緊隨其後;

女子天生畏寒,馬希苓被凍得夠嗆,崔恪陪她走在中間;

禪師無痕和湯半清原本打算留下斷後,崔命卻說自己天生警覺,執意要最後一個走。

七人有序轉移,除了馬希苓和崔恪外,其他人都間隔了有兩三丈的距離,以免被敵人一網打儘。

君山島的岸上都是乾燥枯黃的蘆葦,密密麻麻,被風吹得東倒西歪,時常倒伏一片。

七人克服嚴寒,使出全身氣力,在密不透風的、足有兩人多高的蘆葦中奮勇前進,硬生生擠出一條小路。

走了一會兒,因為有蘆葦幫忙擋住寒風,大家的身體開始慢慢恢複知覺,在水裡受的傷,失去了麻木的保護之後,也開始隱隱作痛。

這時,走在前麵的遲貞突然停了下來,她問一直緊緊跟著她的褚南潯:“崔命怎麼沒跟上來?”

出發的時候明明有七個人,怎麼現在獨獨少了崔命的腳步聲。

“我問問。”褚南潯回道,他對遲貞是無條件的信任。

他回到原來的位置,往後麵張望,距離遠、天又黑,加上蘆葦蕩裡也不是直路,最後什麼也看不到。

褚南潯後退一段距離,用同樣的問題問了緊隨其後的馬希苓和崔恪,得到的是和他一樣的回答。

如此傳下去,一直問到倒數第二的湯半清,都沒有崔命的消息。

遲貞意識到不對勁,迅速從最前麵跑了回來,其他人也都跟上,找了一路,最後在剛進蘆葦蕩不遠的地方,找到了崔命,他正坐在地上,從衣衫上撕下布條,拚命地纏向右腿。

“怎麼回事?”崔哥趕緊跑過去。

“唉,彆提了!”崔命的頭上冒著絲絲水汽,手上的動作依舊不停,“剛從水裡出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身上凍麻了,我就沒怎麼在意,剛才走了幾步,身上熱了,才發現腿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砍了一刀。”

聽崔命說受了傷,身為大夫的褚南潯,自然不能放任不管,他幾步上前,不顧崔命的反對,直接把崔命腿上纏著的布條解開。

隨著布條被拉下,褲腿被卷起,一個鷹爪模樣的抓痕,呈現在崔命腿上。

“你說這是刀砍的?”褚南潯滿心疑惑。

崔命敷衍地掃了一眼,“我剛才眼睛花了,可能是中了暗器吧?”

像這種爪印類的傷口,最應該注意的就是有沒有中毒,褚南潯懶得聽崔命解釋,他把崔命的腿微微抬起,以便離自己更近,然後用手扇動,想嗅一下有沒有異樣的味道。

誰知道他剛嗅了一下,崔命就把腿收了回去,嘴裡還罵罵咧咧。

“你變態啊,我可沒有你這種愛好,雛公子——”

聽了這麼多遍崔命叫自己“褚公子”,褚南潯第一次從裡麵聽出了不同的意味,好像是在罵他。

既然當事人反對,褚南潯就沒有執意要看,而是從懷裡掏出一個牛皮紙包。

褚南潯知道今天要來君山島,打鬥中難免會沾水,所以在出發前就把可能會用到的藥,分門彆類後都用牛皮紙包了起來,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他知道崔命不喜歡自己,也不想熱臉貼冷屁股,於是從牛皮紙包裡,找出了專治兵器傷的金瘡藥扔給崔命。

“你先對付一陣,免得回去後變成瘸子。”

他說完就走了,其他的人也都陸續跟上。

崔命不想領褚南潯的情,但是更不想做瘸子,他拾起地上的紙包,小心翼翼地拆開,挑了一些金瘡藥撒在傷口上,然後用撕下來的布條使勁勒住。

一切都做好後,他忍住異樣的麻癢,起身追趕前麵的步伐。

走了一段之後發現不對勁,又停下來撒了些金瘡藥,如此反反複複,總是止不住滲血。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