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奸佞宵小(1 / 2)

南平月儘 千機Q 3941 字 3個月前

毫無心理準備的褚南潯,被眼前的一切嚇得大驚失色,他撲到遲貞的身邊,顫抖著握住遲貞的手腕。

褚南潯穩定了幾次心神,才敢大著膽子給遲貞把脈,直到感受到手下脈搏還有跳動,他回過神來,驚覺,原本就濕透的衣服,又蒙上了一層冷汗。

遲貞躺在地上,之前因寒症發作,虛弱無力的脈搏,此刻時動時靜,動時蓬勃有力,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皮膚之外;靜時指摸不到,好像立刻就要死掉。

既然還有脈搏,就意味著還有希望,褚南潯放下心來,靜待遲貞的身體變化,這種時候,隻要遲貞的意誌堅定,就可以挺過這道難關。

他一邊搭脈,一邊觀察著遲貞的臉色。

因為生病,遲貞的膚色一直偏白,就像沒曬過太陽一樣。但此時,遲貞的麵色也非比尋常,已經從一開始得兒慘白,變得紅如晚霞,過不多時,又白得像地府裡逃出來的無常惡鬼。

如此反複,與脈搏一起,兩色交替。

深冬的地麵冰涼,遲貞的衣服雖然被熱氣蒸乾了,褚南潯還是不放心。他坐到地上,把遲貞的頭枕在自己腿上。

時間過去很久,在經過最後一次紅白的交替之後,遲貞的臉色逐漸轉為正常,白裡透紅,與其他健康的女子一樣。

再摸脈搏時,脈搏也變得平穩有力,沒有再反複。

細細再探,之前在遲貞身體裡到處流竄的兩股逆流,此刻竟消失不見,褚南潯壓抑住激動的心情,在內心呼喊:折磨貞貞二十年的寒症,竟然不治而愈了!

欣喜之餘,褚南潯想知道他剛才離開後,房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是遲貞的武功精進,用真氣將寒氣逼出體外,還是蒙懷仁私底下給了她什麼療傷聖藥?

可是,蒙懷仁如果真有這種起死回生的神藥,也不會放任徒弟痛苦,一直等到現在。

思慮良久,褚南潯最後把目光聚焦在倒在一邊的空壇子上。

他剛才急著找房子給遲貞避雨療傷,完全沒注意到房間裡有什麼?此時看到倒地的空壇子,和房間裡不容忽視的酒味,以及挨著牆角擺放的一排整齊酒甕,此處是什麼所在,不言而喻。

聞著熟悉的酒味,褚南潯甚至能猜到這酒是什麼品種?前段時間他們還被這酒嚇得魂飛魄散,如今再聞到君山特釀的味道,褚南潯還是後怕。

褚南潯的心裡隱隱有一種猜測:遲貞因生病體質特異,能喝下尋常人難以下咽的頭道原漿,而在喝酒之前,她已經服用過驅寒的藥水,這種藥水是褚南潯研究了許多醫書之後配出來的,針對普通寒症有奇效。

當然,遲貞的寒症能好,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她在寒冬臘月下水,激發出身體的潛能,用到比平時應對寒症時更多的精力,褚南潯記得,遲貞的眼睛之所以突然能看見紅色,就是因為小時候的一次意外經曆,在雪窩裡凍到暈厥。此番再一次接近,人體所不能承受的極寒環境,遲貞的身體已經有了本能應對。

於是種種巧合,歪打正著之下,遲貞的寒症就這麼不治而愈了。

褚南潯進來的時候,遲貞之所以躺在地上,則是因為她因對抗寒症,損耗了太多精力,疲累過度睡著了而已。

*

雨勢漸小,天空中飄散著微小的浮沫,躲在涼亭聽雨的崔恪,滿心滿眼都隻有馬希苓,完全沒意識到危險的臨近,還在談笑風生,引用名家名篇。

馬希苓雖然位列教主,但因為之前公主的身份,從小養尊處優,很少在江湖上走動,不知道人心險惡,對江湖上的手段知之甚少。

他們倆十分默契,隻字不提汴梁之事,隻一心一意,享受所剩無多的共處時光。

“你不覺得好香嗎?”崔恪停下話題,在涼亭四角用力嗅起來。

馬希苓見狀跟他做起相同的動作,“真的,怎麼會這麼香?”

“是不是誰家在做飯?”崔恪剛說完,聯想到現在的時間,又看著一盞燈都沒有亮起來的房屋,知道自己異想天開了。

他們嗅著香味,最後一致認為是島上的梅花香,但是梅樹具體在哪一邊?他們還沒有爭論出個結果的時候,就雙雙倒地。

*

崔命三人,在一些閒置無人的破敗房屋中避雨,褚南潯的藥雖然有用,卻不是先知散的解藥,崔命的腿滴滴答答,還在往外滲血。

出血量並不是算大,但就算一個健壯無比的人,這麼流上一夜,到天亮也隻有一具乾屍了。

禪師無痕和湯半清都沒有帶止血藥,褚南潯給的藥,崔命也用得差不多了,他把僅剩的一點藥粉撒在腿上。,用布條死死纏住,勉強能維持一會兒。

三人生了一堆火烤衣服,然後坐在一起閒聊,聊些在試劍大會上發生的事,不知不覺,三個人哈欠連天。

迷迷糊糊的,崔命用力掏了幾下鼻孔,“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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