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死亦同穴(1 / 2)

南平月儘 千機Q 3968 字 3個月前

殺了四個狗腿,褚南潯終於有時間把臉上的麵巾取下,“剛才說話的兩個人你可認識?”

遲貞蘇醒時,就已經被抬到曠野上來了,她不知道褚南潯說的兩個人是誰?但剛才來的路上,隻有前麵領頭的兩人一直在說話,她擦測,褚南潯說的應該是那兩個。

“這兩個人,一個叫吳鑽江,是魚尊派已故掌門的兒子,冤枉我偷了他們的魚息術,在試劍大會上對我窮追不舍;另一個叫陳四,是崔恪的貼身奴仆,和崔恪一直南下遊玩,半道上把自己的主子出賣了。至於這兩個人為什麼會混在一起,我就不得而知了。”

這件事情,褚南潯同樣想不通。

按說,吳鑽江誤以為魚尊派秘籍被遲貞盜取,對遲貞懷恨在心,這完全說得過去。但是通過近一段時間的相處,褚南潯覺得,崔恪並不是那種盛氣淩人的主子,不知道陳四因為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舊主,甚至不惜淪為溫圖的走狗,也要把他們一網打儘。

難道,僅僅是五百兩銀子,就可以讓一個原本安分守己的人,丟掉人性嗎?

褚南潯來不及想清楚這些有的沒的,就被遲貞拉著,去追蹤吳鑽江和陳四。

雨後的路麵泥濘不堪,好在二人都是輕功高手,即使腳不沾地,也能很快跟上。

他們緊緊地綴在敵人身後,不多時,來到一處開闊的平地,平地上有一處巨大的墳塋,墓門洞開,吳鑽江坐在墓門口,嘴裡叼著一根枯草,罵罵咧咧地再說著什麼?

褚南潯聽不清,示意遲貞再往前一點,二人弓著身子,悄悄地來到離墳墓不遠的路邊,蹲在排水的暗溝裡。

“這幾個小兔崽子怎麼還沒來?”吳鑽江等得煩躁,不住地往來處張望。

他們已到此地多時,久等不至,陳四也急得伸長了脖子,“要不我回去看看吧!路這麼滑,在哪裡耽擱了也說不定?”

他讓吳鑽江守在墓門口,自己一個人往回走。

陳四之所以敢回去,不是因為他的膽子有多大,而是他背叛了主子,做賊心虛,不敢到陰氣重的墳墓裡去,唯恐踏進去一步,被裡麵的惡鬼索了性命。

就算陳四知道,二妃墓裡埋藏的是舜帝的兩位妃子,娥皇和女英,他也不敢冒險。

剛好吳鑽江走得累了,也不想動,於是對陳四的提議極為讚成,樂得讓他一個人回去。

陳四離開後,吳鑽江坐在墓門口想事。

他現在最恨的人就是遲貞,遲貞盜走魚尊派的秘籍,讓魚息術這門奇門絕技,在他這一代失傳。

除此之外,他對掌門師兄林躍水也有怨念,此次到嶽州來,是接到溫圖快馬傳來的信件。

溫圖在信中說,遲貞近日一直逗留在潭州,他已約了不少江湖豪傑,準備在潭州結果遲貞的性命,希望魚尊派能鼎力相助,事成之後,除了將被盜取的武功秘籍還給魚尊派之外,還額外給魚尊派一千兩銀子。

這明明是找回本門秘籍的絕佳機會,吳鑽江作為已故掌門的兒子,自然第一個同意。

令吳鑽江沒想到的是,原以為會立刻同意的掌門師兄林躍水,竟然推三阻四,不僅自己不願來,還對他處處阻撓,要不是他以死相逼,師兄根本不會同意他過來。

爭論到最後,師兄隻派了四個師弟來助他,如今一抬擔架,他身邊一個可用的人都沒有了。

可恨,溫圖答應事成後額外支付的一千兩,因為師兄的不支持,他也沒本事自取,隻能便宜了出力多的其他門派。

這麼多銀子,在海裡捕魚一輩子都賺不來,連帶他吳鑽江並四個師弟,連給遲貞塞牙縫都不夠,哪裡還有精力和其他門派爭?

這次來嶽州之前,因為師兄林躍水的反對,人手不足,吳鑽江沒辦法,就約了其他幾個參加過試劍大會的東南門派,但他們都推脫門派有事,不願前來,等最後到嶽州,東南武林竟隻來了他們魚尊派五個。

這也是吳鑽江最想不通的地方,明明之前在百裡閣,大家提到遲貞都是義憤填膺的,怎麼回到東南,一個二個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說起遲貞,連最基本的血性都沒有了?

任由吳鑽江在原地想破頭皮,遲貞和褚南潯已經順著暗溝,跟隨陳四走了。

道路濕滑,暗溝更難走,不少枯枝敗葉被雨水衝了進來,它們沒有生命,不能發出聲音,遲貞目不能視,就算有褚南潯在一旁幫忙,到底不是自生的眼睛,一不小心就踩了上去。

天空混沌不開,寒風亦不停歇,陳四本就害怕,突如其來的樹枝斷裂聲把他嚇了一跳,然後頭也不回地往酒窖方向跑去。

眼看陳四就要脫離掌控,褚南潯追之不上,兩手將遲貞從暗溝裡托出去,遲貞聽聲辨位,向陳四掠去,疾行中,紅綾從袖口飛出。

陳四狂奔不止,黑暗中,隻聽得背後有破空聲襲來,他雖然跟崔命學過幾年看家護院的本事,在惡鬼麵前也隻有逃命的份兒,他一邊跑,一邊祈禱,墳墓裡的惡鬼不要追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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