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新人是?”老頭兒打量著褚南潯和遲貞,覺得他們是一對剛拜完堂的新婚夫婦。
昨天來時,馬希苓怕何老五不見生人,就讓遲貞等在外麵,是以何老五和遲貞並沒有見過麵。
“這二位就是盒子的主人。”馬希苓向何老五引薦二人,隻說盒子是他們的祖上之物,沒有提及姓名來曆。
何老五點頭,起身進到房子裡麵,一陣“叮叮咚咚”過後,捧著一個黑色的匣子出來,比之前的盒子小了很多。
他把匣子放在桌上,說道:“你們來得正是時候,我早起剛把它打開。”
“怎會這般小?”褚南潯疑惑不解,“我記得之前要大得多。”
“之前的盒子是一層皮,這是裡麵的瓤兒。”何老五把匣子拿起來,指給他們看,“這小的原本被包裹在大的裡麵,二者之間由機括連接,除非像老朽這樣專業開鎖的,才能找到竅門,尋常人要是蠻力打開,一定會觸動機括,裡麵的東西就沒有了。”
“可我們之前已經試過了,那是不是……?”褚南潯有些擔憂。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事,”何老五咳嗽著,慢慢把匣子打開,“你們之前強行打開,啟動了裡麵的機關,這小匣子的四周夾層裡儲滿了硫磺,被撞針引燃後,火直接燒到了裡麵,你們要的東西都燒沒了。”
說罷將匣子平開在桌麵上,給三人展示。
褚南潯一看,匣子裡果然都變成了灰燼,隻有書層的封皮是特殊材料製成的,一直堅持到火焰熄滅,不過也隻剩幾個殘缺的字,勉強能看清《百毒千物》四個燙金字書名。
“怎麼樣?書還在嗎?”遲貞看不到,又一直沒聽見褚南潯出聲,隻能自己去問。
何老五想說什麼,看到遲貞的頭側著,眼珠子卻沒動,心下了然。
“你彆灰心,這本書也不一定有用。”遲貞聽不到褚南潯說話,怕他又悲觀,立即出聲安慰。
費儘心力從南平王宮裡拿出來,到頭來一無所獲,褚南潯怎能不失望自責?要是當初沒自行開鎖,說不定就沒這麼多事了。
他知道遲貞肯定比自己失落得多,二十年未見光明,就算隻有一絲一毫的希望,遲貞也想要拚命抓住,要不然她當初也不會那麼急切地想打開盒子。
但是這件事褚南潯不敢當麵對遲貞說,因為當初是遲貞執意要開盒子,現在東西毀壞了,遲貞的心情肯定比誰都難過。
失去光明的是她,又有誰能與她感同身受?
辭彆何老五,三人打算回借宿的客棧去。
天氣寒冷,大街上人跡稀少,馬希苓神思不寧,幾次欲言又止。
“你怎麼了?”遲貞聽到馬希苓心跳如擂鼓,關切問道。
既然有人主動相問,馬希苓也不好再遮遮掩掩,她支吾道:“褚公子的劍……能借我看一下嗎?”
“有什麼不可以?”褚南潯聞言一笑,拔.出流雲劍遞給去。
身為身份高貴的前朝公主,馬希苓什麼沒見過?但這柄劍的柔韌程度,以她的見識,竟想不到出自哪國工匠?
她手撫寶劍,漆黑的劍身映照出她黑色袖口上的紅梅,鮮豔欲滴。
她拿出自身攜帶的短劍,想試試流雲劍的鋒芒,剛舉起來,短劍就被流雲劍吸附在一起。
馬希苓奇道:“磁石打的?”
關於流雲劍的材質,褚南潯也不清楚,不過當初吳士乾借走的空劍盒,最後是拿磁石打開的。
想必是,隻要流雲劍在盒子裡麵,就能隨時打開,一旦劍不在盒子裡麵,想再打開,就隻能用和流雲劍磁極一樣的磁石了。
不知劉備造這樣一副劍盒,是不是為了給流雲劍做替代品,好讓人誤以為劍盒就是流雲劍,畢竟劍盒也被打成了是寶劍的形狀,要不是後世腐朽,肯定能以假亂真。
馬希苓來回把玩,最後念念不舍地還給褚南潯,“不知你的流雲劍和武聖劍哪個厲害?”
試劍大會鬨出那樣大的陣仗,馬希苓做夢也想看看武聖劍長什麼樣?要是能做它的主人就更好了。
遲貞聽出馬希苓的豔羨之意,與褚南潯“對視一眼”,開始瞎著眼睛說瞎話。
“那肯定是武聖劍更厲害呀!南潯的寶劍是家傳的,哪能和關二爺的佩劍比?”
“真的是這樣嗎?”馬希苓帶著探尋的眼神看褚南潯,想聽聽他的看法。
褚南潯雖然不明白遲貞的用意,但也不會輕易拆台,他強裝鎮定,隨口說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