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人去樓空(2 / 2)

南平月儘 千機Q 3959 字 3個月前

另一間廂房的情況與這間大致相似,不過裡麵都是通天的櫃子,從地上散落的破落紙張來看,極有可能是專門用來放醫書的。

一開始隻看院子和前麵一間廂房的時候,褚南潯猜測陳守明是與人爭鬥後急匆匆地走的,因為櫃子裡的藥材,包括名貴萬分的幾種,都沒有被帶走。

及至看到後麵一間房子,他推翻之前的看法,覺得陳守明極有可能是自己走的,因為醫書一本也沒剩,唯一散落在地上的幾張紙,也都是手寫的心得,沒有帶走的價值。

這就意味著陳守明還活著,他們來福州不是白跑。

當然,醫書也有可能是被其他人搬走的,如果是這樣,所有的努力又都白費了。

目前,一切都沒有定數,所以最後這種可能,褚南潯覺得就不必對遲貞說了。

溜了一圈,褚南潯覺得陳守明是個極擅、且極敬醫術的人,如果能找到他,遲貞不僅傷痕可以恢複,連毒都說不定能解。

走出廂房,褚南潯來到遲貞身邊,“書都被帶走了,說明陳守明躲起來了,咱們得想辦法把他找出來。”

“哪裡找?怎麼去找?咱們都沒見過他,找起來無異於大海撈針。”遲貞即使看不見,也聽見褚南潯剛才走動時,時不時撞到或踢到東西,可見現場有多淩亂,陳守明走得有多急。

她說的是事實,這一圈走下來,褚南潯除了知道陳守明可能沒死之外,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不如我們先走吧?”褚南潯提議道,與其在這裡空耗時間,不如出去碰碰運氣,“去附近打聽一下,看有沒有人知道他去哪裡了?”

事已至此,也隻能這麼辦了。二人跳上牆頭,來到外麵的大榕樹下,拍打身上塵土。

榕樹很高,寬廣的樹冠將院子完全蓋住,樹乾上垂下絲絲縷縷的氣根,密密麻麻,好像給榕樹穿上了一身蓑衣。

褚南潯抱著胳膊靠在樹乾上,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

遲貞亦是如此,不過她靠了一會兒又走開了,手指著寧越門的方向,“有人來了,你正好去問問。”

路上並沒有人,褚南潯等了一會兒,才見到一個遊方郎中從遠處過來,左手打著“懸壺濟世”的布幡,右手搖著虎撐,邊走邊吆喝:“小到頭疼腦熱,大到疑難雜症,全都藥到病除喲嗬——”

“口氣倒不小!”遲貞哂道,對郎中的吆喝不屑一顧,“真有本事,病人早就找上門了,哪還用走街串巷?”

郎中已經走得很近了,褚南潯怕遲貞的話被他聽到,將遲貞拉到樹乾邊靠著,剛好在郎中看不到的地方。

“我還是去先問問吧!都是同行,他認識陳守明也說不定。”

褚南潯從樹下走出去,郎中躲避不及,兩人差點撞在一起,幸好褚南潯身法了得,等郎中站穩時,褚南潯已經繞到了他的身後。

郎中保養得宜,皺紋稀少,皮膚尚有年輕狀態,褚南潯看不出他的年齡,隻能依賴學醫的常識猜測,他應該在五十歲往上。

褚南潯打量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他。

郎中看褚南潯的樣子,頗為驚豔了一把,及至看到樹後的遲貞,更是驚訝地張口結舌。

“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他表現得太過殷切,褚南潯直覺有貓膩,不等遲貞說話,搶先一步開口:“前輩認錯了吧?我們夫婦頭一次來福州,在這邊沒有認識的人。”

聽說是夫婦,郎中特意看了眼他倆的打扮,然後神色如常,“不好意思,實在是姑娘和我一個舊識長得太像了,我才會認錯。”

“舊識”二字,讓褚南潯和遲貞的心裡都咯噔了一下,褚南潯記得,蒙懷仁曾說過遲貞和她死去的母親極像,如果沒有眉間的劍痕,足可以假亂真。

遲貞一個縱步上去,“逼視”著郎中的眼睛,氣場全開,“你說‘舊識’是什麼意思?”

或許是遲貞的氣息太過危險,郎中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他明明比遲貞高出一個頭,卻被嚇得弓起身子。

“那是我年輕時遇到的一個姑娘,就住在咱們福州城,是附近出了名的大美人,我見姑娘你也長得漂亮,才隨口說了一句,沒有彆的意思。”

“哦?”遲貞眼神微眯,品味郎中話裡話外的意思,“那位姑娘姓什麼,你還記得嗎?”

“這哪能記得清楚啊!我就見過她一兩次,也沒敢問姓名……”郎中說一句退一句,一直退到了院門口,然後開門跑了進去。

院裡是陳守明的房子,褚南潯還盼著在裡麵找到線索,查清陳守明的去向,哪能輕易讓外人進去。

他追在郎中後麵,對院子裡喊道:“你到裡麵去乾什麼?快出來!”

郎中從院裡探出頭,神情瑟縮:“我回我家不犯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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