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 針鋒相對(1 / 2)

南平月儘 千機Q 4110 字 3個月前

對方來得很快,遲貞躲得也快,閃避之時,臉與那人的拳頭隻差了毫厘。

“你耳朵好了?”喬岱獰笑道,語氣森寒。

遲貞原地跳躍,一個飛身來到水流處,這是她剛才到過的地方,是洞內最熟悉的所在,哪裡有個石頭凸起,都心知肚明。

勁風撲麵,遲貞側身避開,然後攥住紅綾,右臂一抖,紅綾瞬間如鐵棍一般,從袖中飛瀉而出,頃刻便舞得密不透風,將對方周身要害罩住,隻待對方有所鬆懈,就要一擊致命。

試問采花者中誰最膽大?當非喬岱莫屬。隻見他連閃帶避,每次都在遲貞的紅綾快擦到他臉上時才堪堪躲過,然而就是這麼危急的時刻,他還不忘屈起雙手,以鷹爪之狀,攻擊遲貞身上、女子最為敏感的地方,真可謂急色到了不知死活的地步。

“似你這般無恥,今天就剁了你的狗爪子,也好為你手下受害的女子出一口惡氣!”遲貞凝眉,心道此人絕對是她這輩子見過最惡心下作的人。

話音一出,遲貞招式更密,不等招式用老,便又換上新招,新舊交替,層出不窮,迫得對方連連後退。

二人以力打力,一個輕巧,一個陰狠。

在他們輾轉騰挪之際,四掌不斷相擊,四腿來回互踢,滿洞的陰風被罡風帶起,在數不清的岔洞之間來回呼嘯,猶如百鬼夜行。

打鬥過程中,喬岱始終以鵲形門的功夫對戰。

他是見了美人就挪不動腿的貨色,雖然出招狠厲,變招也極快,但總是礙於美色,不敢傾儘全力,以至於幾次爭鬥,他都落於下風。

其實遲貞與喬岱的功夫在伯仲之間,但是單論鵲形門的功夫,恐怕當世之中,沒有一個人可以和遲貞比肩。

因為鵲形門的武功秘籍在丟失之前,隻有門派創始人溫韜是融會貫通的,餘下的弟子,要麼入門太晚,要麼沒有天賦,都是囫圇吞棗,沒有學到精華,唯一的得意弟子喬岱,還因為人品低劣被逐出師門。

所以,自溫韜死後,遲貞可以說是對鵲形門武功領悟最多的人,就算溫韜在此,也不得不承認,他門下後繼無人。

又鬥了數十招,喬岱漸漸感到吃力,有好幾次都險些被紅綾打到。以遲貞的功力,不說被打死,至少暈在地上是不可避免的。

到了此時,喬岱終於明白,如果再存戲耍之心,今天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月光淡淡,自洞頂灑向地麵,遲貞紅衣飄散,一雙耳朵聽哪兒打哪兒,宛如暗夜幽靈,在她的主戰場所向披靡。

喬岱心念一轉,雙手如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向遲貞麵門,遲貞撤掌格擋,然而喬岱用意並非在此,他左手與遲貞交擊,右手卻突然轉了方向,一把將遲貞頭上的紗布扯下,遠遠地拋了出去。

眼前陡然清明,陌生的事物一幕幕地撞進來,全是此生初見,遲貞慌忙閉眼,卻還是沒來得及,被對方一掌擊在胸口,如落葉一般,跌入了洞中一角。

還沒等她爬起來,便是一陣陰風撲麵,緊接著,一隻重若千鈞的膝蓋頂在她心口,霎時間,脖子上陰寒一片,觸感圓潤,赫然便是一枚鵲尾針。

“今天若不是見到這東西,你也不會落在我手上。”喬岱搓著針尾上的“貞”字,笑意更甚。

成王敗寇,遲貞閉目屏息,偏過頭去。

“為什麼不看我?”喬岱捏著遲貞的下巴,強迫她轉頭,“睜開眼睛,你就不想知道你敗在誰的手上嗎?”

遲貞聞言,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陌生,明明看得見,她卻一樣也不認識。就連哪是鼻子?哪是嘴?她都要聽對方說話,才能判斷出來。

“想不到那個小白臉兒還挺厲害嘛,不僅治好了寒症,連眼瞎都能治好。”喬岱加大力道,遲貞的下巴泛起紅色。

“他是挺厲害的,”遲貞嘴硬道,“他就沒有不厲害的地方,無恥如你,一樣都比不上他!”

“哦?”喬岱挑眉,一雙眼睛在遲貞身上逡巡,“你這樣稱讚他,卻不知有一樣他絕對比不上我。”

眼前之人,遲貞說不出長相如何,因為她沒有任何關於長相的概念,隻有那人頭上蓋的東西,她能從褚南潯的話中,得知那大概是一個黑色的帽子。

至於對方擠眉弄眼,表情中蘊含了什麼意思?遲貞一概不懂,連什麼是表情?她都說不清楚。

儘管如此,她卻能從對方的聲音判斷,那絕對不是一句好話。

喬岱等了半晌,見遲貞不說話,逐漸失去耐心,“你怎麼不問,他哪一樣比不上我?”

“不存在的東西,有什麼好問的?”遲貞嗤笑道。

“不存在的東西?”喬岱咬牙,采花多年,這是第一次有女人敢傷害到他作為男人的尊嚴。

他撤下膝蓋跪在一旁,一隻手捏著鵲尾針不放,另一隻手鬆開遲貞下巴,緩緩下移,來到遲貞如珠似玉的脖頸,再往下,粗手描摹著紅紗,淩亂之下,是少女因心跳如雷而上下起伏的胸.脯。

“如此絕色,那小子動也不敢動,你還敢說他比我厲害?”喬岱右手微抖,身體不可抑製的燥熱起來。

他將鵲尾針扔到身後,改用兩手抓住遲貞的衣襟,然後不斷向下,小心翼翼,好像在觸碰一件稀世珍寶。

身上的壓迫終於離開,眼前再沒有那人厭惡的身影,遲貞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她手撐地麵,雙腿後移,靠著石壁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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