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什麼老婆?”
“唉,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你老婆出車禍死了,你什麼態度?”
“我什麼態度,不是,我就一光棍,哪裡來的老婆?”
“人家手機裡就你丫的一個電話,備注是老公,我還能認錯人不成,現在的人怎麼這麼冷血,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全場寂靜。
兩人都沒有繼續說下去。
因為都看到了彼此。
“我說,誤會了……”
“你自己來看!”護士惡狠狠的說道,她指了指染血的手機,上邊兩個刺眼的大字——老公!
說真的,猛然多出來一個老婆,而且還是死的,薑魚感覺也挺突然地。
“你看看,現在的人,貌美如花的老婆說不要了就不要了。”
“渣男!”
“世態炎涼啊。”之前那個說要來一發的人歎息一聲。
“我說我是個送外賣的你們信嗎?”薑魚指了指電動車,本來想說是送紙錢的,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
沒想到,這一開口幾乎是捅了馬蜂窩一樣的。
“小夥子你不厚道啊,人家多漂亮的人都甘心跟著你一個送外賣的,你就不要這樣子無情了。”
“好歹也去認個屍啊。”
“臭不要臉……”
這下好了,一萬個嘴臉都說不清楚。
這個時候一個帶著眼睛的醫生示意眾人讓開走了過來。
“你就是死者老公?”
“那個我……”
“準備後事吧,買點紙錢。”
“……”薑魚。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開口。
“這貨色竟然帶著紙錢來,莫非這是有預謀的騙保。
“這麼好看的人,你也下得去手啊。”
“你看他長的跟個小白臉一樣的,肯定是看上哪個富婆了……”
討論再次炸鍋,薑魚感覺有點懵逼,這誰他麼沒素質,偷開他外賣包?
怪不得平時總是丟外賣。
等等,薑魚也顧不上為何有人打開他的外賣箱了,這樣子下去早晚要出事。
還好這個時候醫生與護士已經將屍體抬上了救護車,作為死者的老公,薑魚自然也是被那個護士拉了上去。
救護車上,幾人大眼瞪小眼,特彆那個護士,氣憤的眼神足夠洞穿薑魚的肉身。
有著死者與薑魚這個負心漢在,氣氛很沉默也很尷尬。
薑魚沒有繼續去解釋是女子自己買的紙錢,因為這很魔幻。
那個女的不可能在他前麵出門,過了十分鐘後就死在了他麵前,而且醫生說,死者出車禍已經半個小時以上。
也就是說,這女的死了還能去他那店子裡買紙錢?
這不科學!
醫院。
“警官,我跟你講,你知道我現在……”薑魚看著眼前的交警。
他選擇相信人民警察,畢竟和諧社會,他不與一般人計較,但是相信警察會給他公道。
“恩。”交警卻是拍了拍薑魚的肩膀,打斷了薑魚的話語。“遇見這種事,希望你節哀。”…
“事故認定書我們會在七個工作日內給你,你留個地址,為了死者我們會竭儘全力去尋找肇事逃逸的車輛。”
交警說的很認真。
薑魚內心很崩潰。
節哀,節哀你一臉啊!
說了老子是單身你們不信,為何不信,我長的就那麼像一個騙子嗎?
唉,死者為大。
硬著頭皮處理完了那女子的事情,這才發現連那個女子的名字都不知道,還特碼交了幾千塊的救護費。
回到紙紮店已經早上七點多。
遇見這種事,薑魚根本就沒有胃口吃早點,埋頭睡一覺先。
睡來也是奇怪,夢中再次見到了那個女子。
“夫君,玲瓏總算找到你了。”
“我不是你夫君,我不認識你啊。”
“收了聘禮,你就是我夫君……”
“什麼聘禮,你大爺,老子可是薑家一脈單傳,我不可能入贅的好麼?”
那個女的不說話,隻是微笑,笑的薑魚滿身雞皮疙瘩,冷汗直流。
那是死者的微笑,薑魚從噩夢之中驚醒。
看著敞開的大門,才發覺這一切都是真的,他24小時營業不是假的,這攝像頭比小偷都多的年代先不說小偷敢不敢白天來偷,就算有,那小偷有幾個敢偷紙紮店?
瘮人不說,說不得幾十年後自己就用上了。
不過。
看著櫃台上那兩張票子,薑魚感覺大中午也是汗毛倒立,如墜冰窖。
昨天晚上還好好的票子,此刻似乎被一些暗紅汙染了大半,想起昨天晚上那女子車禍,薑魚甚至懷疑這玩意就是凝固後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