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等。
又不是沒有人買過。
他還見過。
薑魚想到了什麼,轉身,那黑白遺像邪惡的笑容啊。
看著那始終帶著笑意的黑白遺像,下意識就是一個激靈。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電話那頭葉警官有些不悅的聲音,打斷了薑魚的思緒。
“我馬上來。”
薑魚逃也似的衝出了紙紮店。
一來,屍體丟失可不是小事,雖然他內心極為不待見孫玲瓏,但是法律是崇高無上,那紅本本結婚證不可能作假。
再怎麼也得也要將屍體找回來,入土為安。
再一個,薑魚天不怕地不怕,卻第一次感覺不敢一個人在這紙紮店待下去了。
他是打定主意在這件事情過去後將那遺像壓箱底了。
否則太邪乎,看多了早晚非得出事不可。
打個車說是要去殯儀館,那些個司機死活不去。
特彆薑魚是從紙紮店出來的,更是讓那些司機避之不及,大晚上加錢都不去啊。
接連攔了好幾輛的士,最後一輛破破爛爛幾乎要報廢的的士停了下來,XXX563的車牌號幾乎要掉下去。…
恩,不需要加錢就去。
恩,是個好人。
看了那車,薑魚雖然眉頭一皺。
內心卻直感歎沒辦法,這個點有人敢去殯儀館已經是老天爺開眼了,就不要挑剔了,好人一生平安。
上了車,很快出了城,路燈遠去剩下黑燈瞎火與不知名的蟲子在野外拚命合奏。
不過,薑魚始終心神不寧,隻覺得那聲音聒噪刺耳。
一路上薑魚總感覺有人在盯著他,好幾次抬頭卻隻從後視鏡看到司機在偷瞄他。
“怎麼了?”在又好幾次目光對時候,薑魚開口。
“沒什麼,看你臉色很不好,這麼晚去殯儀館,應該是急事。”司機自來熟。
薑魚心裡總是不安,今天晚上的事不知道是心裡作用還是其他,反正,他沒有聊天的興致。
氣氛有安靜。
這個時候汽車電台插播消息。
“最近有人盜取屍體買賣,監控隻判斷偷屍者為二十來歲……”
“最新消息,下午在城郊發生一起車禍,車牌為XXX536……”
等等。
薑魚自動忽視了前一段消息,他記得上車前瞄了一眼車牌號,不就是XXX536,這造孽喲……
操,這死鬼司機敢說我臉色不好,他的臉更白,白的跟打了粉一樣。
一個大男人打粉?
咦……
不。
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斂妝!
臥槽!
這麼一想,薑魚根本不敢去看那司機,內心慌如狗。
“麻煩您快點,我趕時間。”這麼說完後,薑魚隻好閉上眼睛裝睡。
“唉,現在你們這個年紀敢到這個地方來也算少了,當年我跟你講,這殯儀館旁邊的公墓在修建的時候可是相當有故事……現在四周修的可適合居住了……”司機喋喋不休。
不知道是故意嚇人還是咋地。
薑魚內心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根本不想聽,但是漸漸的腦袋裡就隻剩下司機喋喋不休的聲音。
去尼瑪的居住,公墓裡住的都是些什麼玩意您心裡沒數?
你喜歡我可不喜歡啊。
薑魚在內心毫無素質的咒罵,原本以為是個好人,沒想到如此要命。
他都懷疑自己是命裡犯煞了,今年可不是本命年啊。
的確,殯儀館不在市區,在距離市區有著二十多公裡的城鄉結合部,其中有一段山路。
一時間隻聽那破爛出租車哐哐怪響與司機的故事和鳴,昏黃的車燈在山間小道如同那黑暗中的怪獸雙眼。
好不容易到了殯儀館薑魚第一次丟出一百塊沒有讓司機找零。
他真的不敢去看司機那張臉。
好在一下車有人等。
雖然是那個討厭的葉正英搭檔,但是這個時候薑魚覺得對方很可愛。
“你終於來了。”
“恩。”有人作伴,薑魚轉頭去看那的士車,卻發現公路上空無一物。
嚇死個人,真是好奇心害死貓,薑魚極度後悔最後去看這一眼。
“我希望你坦白從寬,屍體丟失不是小事。”那警察反正看賊一樣看薑魚,一見到就是審犯人的架子。
臥槽。
這薑魚還就真忍不了。
“怎麼滴,你覺得我是修仙的?一個人敢來這裡也就罷了,還要扛一具屍體招搖過市還是咋滴?”薑魚一聽就氣了。
“最好不是。”那貨徑直往前走,有意無意是要將薑魚丟在後邊。
薑魚這個時候也不顧慪氣,趕緊小跑著跟上。
畢竟殯儀館真真切切是與公墓在一起的,此時明明是盛夏的夜晚,但是這個鬼地方說來奇怪,那是整個山野都沒有一隻蛙鳴與其他動物的聲音。
有的隻是那一張張黑白的方寸照片在墓碑上盯著每一個過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