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丟。
一接。
薑魚咧嘴突然一笑。
孫婷婷顯然有些不解,但是薑魚絲毫不感到恐懼,她有些不滿意,當下那一襲罩住腦袋的頭發無風而起。
薑魚不管,看著幾乎要暴走一樣的孫婷婷,能在她那張臉上看到清晰的黑色霧氣縈繞,能夠看到如同破碎一樣的裂紋。
就像一個精致的瓷器被人蠻力破壞,出現了裂紋。
黑化?
以為小爺會怕?
薑魚嘴角一歪,那是不屑。
孫玲瓏悄無聲息的站在了薑魚背後,她臉上帶著一絲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殺意。
孫婷婷好似有些慌了。
原本飄散的頭發就那麼耷拉下來,如同落湯雞一樣。
談氣場,這是高下立判。
“有沒有故事?”薑魚問。
這一刻的他,感覺前所未有的釋然,有些東西在見到孫婷婷後,似乎就那麼通透了。
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無非是鬨騰。
既然有人不想他過的安逸,那就不安逸好了。
想鬨,很好。
大不了大家一起熱鬨熱鬨。
之前他都被牽著鼻子走,一個電話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最後不是什麼懸絲獵魂就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靈體。
一個個要死要活的算計他,讓他感覺惡不至極。
原本他隻想平凡的活著,既然某些人不願意,那就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真正的不願意!
就拿眼前這個原本新死的受害者,竟然擰著一個人頭跑到了他的門口。
示威?
尋仇?
討債?
啥都不是!
孫婷婷雙眼空洞,似乎陷入了某種特定的情緒之中。
薑魚頓覺無趣。
轉身,一腳將人頭踢了出去。
孫婷婷下意識接住那人頭。
那一刻。
四目相對了。
“滾。”薑魚說。
舒婷婷還是站著不動。
“她要是不走,給我殺了。”薑魚說。
薑魚才說完,平地起風,孫婷婷消失無蹤,卷起地上一個白色的塑料袋飛得老高,打著旋兒好久都沒有落下來。
薑魚看著空無一物的紙紮店門口,臉上先是平靜,然後變得起伏,最後扭成一抹微笑。
不知道為何,抬頭看了一眼對麵老道士的門麵。
有燈光。
想了想,跑到斜對麵的馬路燒烤攤買了點串,幾瓶酒,又買了一包煙。
薑魚平日裡不抽煙,不喝酒,堪稱四好青年。
來到老道士的門口,還沒敲門。
門開了。
四目相對。
老道士看了一眼薑魚,又看了一眼跟在薑魚背後的孫玲瓏,最後目光落在了薑魚手上的燒烤上邊。
“她也一起?”老道士看了看孫玲瓏,還是有些不自然。
廢話,要不是他真有些手段,那天晚上不得被孫玲瓏一棺材給悶死。
“我媳婦。”薑魚說,也不待老道士邀請,進了門。
對麵這個門麵不大,但是此時卻是打點的頗為乾淨,一個雕像,一個蒲團。…
那雕像不怒自威,手裡持一炳寶劍,也不知道什麼材質打造,看一眼頓覺不俗。
除此之外,好似一些經幡一樣的黃布從房頂吊下來,感覺有些彆扭。
“老道士還信佛?”薑魚打趣一番,直接將烤肉之類的丟在地上,盤腿而坐。“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
老道士深深看了一眼薑魚。
最後目光落在了孫玲瓏身上。
“冥王大駕光臨,老道沒有入眼的東西,也就不招待了。”老道士轉身抓了一把香,直接來到大門口。
手一揮。
好家夥,好一個無中生火,檀香嫋嫋。
“壇中真武坐鎮,冥王莫怪。”老道士有意無意擋在了孫玲瓏麵前,好似在阻攔孫玲瓏進屋。
豈料。
孫玲瓏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