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意我懂。”話音沒落,孫玲瓏徑直踏入了屋子,末了來了一句“夫唱婦隨。”
隨著孫玲瓏進屋,整個屋子都好似陰涼了下來。
而那雕像一開始怒目圓瞪。
等到孫玲瓏抬頭的時候,那雕像竟然緩緩自己轉過了頭去。
老道士:???
原本還以為有一場好戲的老道士眼見這一幕歎息一聲,也不再理孫玲瓏,嘴裡叨擾一句無量天尊便是坐下來抓起烤肉就吃。
“我以為你……”薑魚驚呆了,他以為老道士至少不會在雕像麵前開葷。
恩。
不對。
好像道士沒有戒律來著。
“真武自己都說眼不見為淨了。”老道士揮揮手,薑魚一愣,抬頭這才發現那雕像竟然轉過了頭。
薑魚咻的站起來,去看那雕像的底座。
“這什麼機關,這操作太騷了。”薑魚說完卻是安靜了下去,因為他發現雕像基座竟然崩碎。
也就是說,雕像是自己扭斷了基座,然後轉過了頭。
氣氛有些尷尬。
這貨是有靈的啊。
薑魚轉頭看了一眼孫玲瓏,最後強壓住內心的震驚,在那雕像麵前燒了三炷香。
可是,說來也是奇怪。
那香明明是好的,但是就是怎麼點都燒不起來。
努力了好幾次。
“彆費力了,真武這是無功不受祿。”老道士擦了擦嘴角的油膩,就這個功夫他已經一個雞腿下肚,又咕嚕咕嚕灌下好大一口啤酒。
不一會兒,他那略顯蒼白的臉上便是翻騰起幾分潮紅。
既然點不燃,薑魚隨便做了三個揖也就作罷。
也坐下來,吃起燒烤來。
當下一老一小都不做聲,剩下滿屋子的吧唧嘴。
薑魚不問,老道士不語。
大半個小時後,老道士說話都舌頭打卷了,一手捏著煙一手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吞雲吐霧。
“你小子……沒看錯你啊……”老道士說,模擬兩可。
“牛鼻子,若白天大家看你這卵樣會不會顛覆了你仙人的神格?”薑魚看著坐在地上,道袍散亂的老道士。…
老道士一愣。
“我這般作風可都是一個叫薑墨的牛鼻子教的。”老道士說。
薑魚沉默。
兩口將煙吸完,咳咳的咳嗽幾聲,轉身就走。
老道士看著薑魚離開的背影也不挽留,也不多言。
全程孫玲瓏不語。
但是等她出了門的時候,門口那一把原本還剩小半的香,如同幻覺,刹那間燃儘。
老道士笑了,隨即看著那再次轉過頭來的真武雕像,神色凝重無比。
紙紮店沒有人。
薑魚騎著小毛驢奔向日月同輝。
他不再報警。
借著酒精的力量,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麼恐怖。
若說之前的他隻是處處被動,而此時的薑魚終於是選擇主動踏入這漩渦之中。
這一步跨出雖然處境沒變,但是薑魚的心境卻是天差地彆。
N21國道9527公裡處,臨近山溝的護欄少了一塊。
四周的山野沒有任何蟲鳴,隻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在山野之間遊蕩,那氣味聞之欲嘔。
是屍臭。
屎+臭雞蛋+鯡魚罐頭+臭豆腐汁混合液體的味道。
聞一口上頭,差點讓薑魚把燒烤與酒給吐出去。
不用說。
到了那死鬼的士司機的地盤了。
叫唐什麼來著?
奧,是羅軍成。
“出來。”薑魚說。“羅軍成給小爺滾出來。”
沒反應。
諾大的荒野,薑魚一個人站在山溝之上讓人出來,沒有任何光亮,沒有任何聲音。
還好沒人看著,否則非得讓精神病院收了他這個妖孽。
酒壯慫人膽。
薑魚眼見那死鬼不出來,當下怒目圓瞪。
“陰陽無渡!”
薑魚大喊一聲,隨著這一聲大喊,原本漆黑無比的世界,就那麼變得殷紅。
在薑魚背後孫玲瓏一襲大紅如同那世間最為耀眼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