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八年前的秋天。
少年韓雲非剛剛升入小學四年級,和往常一樣,他五點半放學,五點四十左右,坐上接他回家的車子。
司機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平時話很少,給他們家做司機快一年了,工作也還算認真負責,反常的是,那天他一上車,司機便沒話找話和他聊天,還給他在後排準備了許多零食和飲料。
他雖然有點不習慣,但當時畢竟年少,也沒有多想,零食他一向不愛吃,隻是口渴喝了一點水,後來不知怎麼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韓雲非在一間昏暗的小屋,雙手雙腳都被綁著,以極其難受的姿勢坐在地板上。
屋子還沒有狗窩乾淨,巴掌大的一塊地方,連扇窗戶也沒有,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惡臭,地上扔著臟亂的衣服襪子,吸過的煙頭,牆上貼著惡心的裸體海報。
司機看到他醒了,滿臉笑容地走過來,和白天的時候不同,此刻的笑容透著不加掩飾的邪惡。
韓雲非被這個地方這個人惡心得不行,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可是他的嘴上貼著黑膠帶,反胃的感覺湧到嗓子眼,又被強行壓下去,滋味彆提多難受了。
司機蹲在跟前,調、戲似地拍拍他的臉。
長這麼大,韓雲非從沒有受過這樣的對待,不過,年少的他馬上明白了當下的情況,他在某部香、港電影裡看到類似的事情,所以知道自己大概是被‘綁架’了。
“小子,一會兒給你有錢的爸爸打電話,你乖一點,知道嗎?”
連台詞都和電影裡的一模一樣。
韓雲非知道自己沒有選擇,隻能點頭。
司機滿意地又拍了拍他的臉。
電話通了之後,司機撕開他嘴上的膠帶,隻讓他說了一句話。
電話裡立刻傳出他父母崩潰的聲音。
“想你兒子活命,晚上十二點帶五百萬現金,放到濱江路天橋下麵的垃圾桶裡,如果敢報警,我讓你們連兒子的屍體都找不到。”
五百萬現金,放在十八年前簡直是比巨款。
不過韓父韓母還是一口答應下來。
掛了電話,司機又撥了一個號碼出去,彙報了這邊的進展。
接下來的四個小時,司機一根接著一根地抽煙,屋子裡沒有窗戶,臭味愈加地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