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雲非被扔在地板上,手腳被繩子綁著,嘴上貼著膠帶,隻有一雙眼睛是自由的,他打量來打量去,發現自己是那麼渺小,那麼無力,除了任人宰割什麼都做不了。
恐懼是最要命!
它能把一分鐘,變得如一年那麼長,這短短的四個小時,對於他來說,簡直像漫長的一輩子,他甚至回憶了自己短暫而毫無意義的一生。
終於,十二點到了。
屋裡唯一的一部手機響了,電話接通後,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司機的臉色由紅變白,再由白變紅,通話結束,司機直奔著蜷縮在地上的少年,開始拳腳相加。
“小子,看來你的命沒有錢重要,你老子居然敢報警!”
韓雲非的身上挨了很多下,頭上也沒能幸免。
暴行過後,司機喘著氣,粗暴地將他一把拽起來,推推搡搡地走出屋子。
他像袋垃圾一樣被丟進車子的後排。
那天的夜,黑得像罩著一塊黑布,一顆星星也沒有。
車子開得飛快,司機一路上不停地自言自語,偶爾說一些嚇唬的話,但說的最多的是臟話。
韓雲非的祖宗十八代都被‘榮幸’地問候了一遍。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停下了,司機下車,和一個騎摩托車的人在路邊進行了短暫的交流。
“你還帶著他做什麼,乾脆做掉算了。”摩托車主暴躁地說。
年少的韓雲非渾身是傷,耳朵有些嗡鳴,偏偏將這句話聽得一清二楚,難道他要死了嗎,就在幾個小時以前,他還坐在寬敞明亮的教室,麵前放著一本精致的圖書,怎麼一轉眼,就要死了呢?
“這小子長得白白淨淨的,還是個男孩,不如賣了吧。”
“蠢貨,我們帶著他,路上很不方便。”
“一分錢也沒拿到,做掉太可惜了,我們先帶著,能賣就賣,不能賣再做掉也不遲呀。”
“要帶你帶,呸!蠢貨!”
兩個人顯然沒有談攏,大難臨頭各自飛,騎摩托的人獨自走掉了,在黑暗中揚起一陣看不見的灰塵。
但司機還是決定賭一把,今天沒有賺到五百萬,已經夠倒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