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先生過去給陳厚魁扶了脈,擺擺手:“放心吧,有我在,你爹還死不了。你們都出去,誰也彆進來打擾。”
高老杆一聽,趕緊下炕穿鞋就要溜。他多奸呢,一瞅陳秀秀那臉,就知道她怕是要跟自己翻臉。
陳秀秀把槍舉起來瞄準高老杆:“慢點兒,彆摔著,走,咱們出去接著聊聊。”
“聊就聊唄,整個槍指著我腦瓜子乾啥呀?我說大侄女呀,咱這可都鄉裡鄉親的,你說說你這槍,要是萬一走火了,對大家是不是都不好!哎呦我的小姑奶奶呦,可快把槍放下吧,啊!”高老杆一看跑不了,說開軟和話了。
他這手疼啊,雖然暫時給包上了,可沒上藥止血,那血還流呢,眼瞅著把包著的破布都給浸透了。
陳秀秀冷笑一聲:“哦,咋地,敬酒不喝還想喝罰酒不成!你要是不跟我出去,那我可讓底下的弟兄們給你來硬的了。到那時候,你可彆哭!”
媽呦,你還真彆說,這女魔頭還真能乾出來那可怕的事情。
算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怕陳秀秀安排人揍他,或者直接一槍打死他。
高老杆隻能乖乖地,跟著陳秀秀出去了。
屋裡就剩徐艾蒿和鐘先生倆人了,他倆開始救治陳厚魁。
徐艾蒿本來並不咋想來,覺得自己已經不虧欠陳家什麼了,再說,也不願意跟陳家再有啥牽扯。
還是鐘先生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急事兒,就把他當普通病人治吧。”
想想倒也是,就治病唄。
自古隻有病人挑大夫的,沒聽說有大夫挑病人的說法呀。
倆人好一頓忙活,又是紮針、又是喂藥,又是拍打陳厚魁胸口,又是給他揉搓身體的,總算是把陳厚魁給搶救過來了。
等陳厚魁“哎呀”一聲,緩過來那口氣了,徐艾蒿撩開手,提筆開個藥方,放桌子上了。
陳儉知道徐艾蒿來了,偷著從窗戶縫鬼鬼祟祟地,一直瞧她。
現在的徐艾蒿,那可不是小時候,那個一臉鼻涕的埋汰孩兒了;更不是在陳家的時候,整個人喪喪地,灰撲撲地不顯眼的醜丫頭了。
這離開陳家,結婚以後,一打扮起來,整個人都亮堂堂地,修眉朗目,那可比劉玉藍還要更有韻味。
這要說哪一個女人,都比孟三丫強百倍呀,陳儉心裡那個悔啊,就甭提了。
陳秀秀一出門,就看見一臉喪氣地陳儉,瞅他那個衰樣兒,更加生氣:
“自己爹都要不行了,還有心思偷看,去,把陳勤、高鳳蓮、孟三丫都叫過來,我有話跟你們說!得給你們立幾條規矩了,要不然,這個家就散了。”
高老杆小眼睛轉了轉,趁機說:“那啥,你們開會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他總感覺陳秀秀可能要對自己下手。
經常跑江湖的人,再加上他又是個老油子,對於危險,那是相當的敏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