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梁襲基本在聽,羅密歐如同一名下屬向梁襲彙報資料。到了布來頓酒店,梁襲再觀看了相應的視頻證據。所有的一切給了梁襲一個全新的看法:漢娜想殺光所有人。考斯特事先收到風聲,所以出重金讓自己保鏢冒著坐牢危險攜帶武器,並且在第一時間撤退到安全臥室。
羅密歐道:“考斯特做筆錄時說明,有人想殺光所有的長老,這和他本人的想法不謀而合,前提是自己不能死。漢娜的說法是,她事先收到線報血月會議會遭遇武裝團夥襲擊,因此她早準備好了一條逃生之路。可問題在……”
羅密歐沒說完,梁襲點頭接上:“問題在漢娜怎麼知道黑月是從海裡來的,而不是從陸地上的。漢娜的車開上斜坡,穿過樹林到達公路。為什麼黑月不能從公路開車進樹林,下斜坡到血月城堡呢?綜合地利來看,選擇從公路突襲能第一時間封鎖護城河橋頭,將所有人包圍在城堡內。”
羅密歐道:“漢娜原本很自信稱自己不需要律師,當我問了這個問題後,她說她累了,她需要律師來回答我的問題。”
梁襲道:“她必須要解釋這個問題,一旦請律師介入,事後解釋就需要更充分的理由。”
羅密歐問:“從利益上來說,考斯特和漢娜誰才追求殺光所有長老呢?”
梁襲回答:“考斯特。我認為漢娜對我說了不少實話,她認為這件事起因是因為考斯特想殺血月管家。血月管家深居簡出,殺他的機會不多。考斯特似乎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因此才想到強襲除掉血月管家。從利益來說殺光長老沒有意義,因為長老是繼承製。當然,繼承人可以將繼承機會賣給彆人,不過幾位長老的繼承人都是有成就的人,他們會放棄這個職位嗎?”
梁襲道:“殺光所有長老這個說法靠不住,以我個人的分析,我認為目標還是血月管家。但從這些資料證據看,我現在有些拿不準到底是誰想殺血月管家。我們應該整理所有人的筆錄和證詞,在監控視頻的幫助下,梳理出襲擊的時間線。”
羅密歐苦笑:“你的意思莫非是把每一分鐘發生的事全部列出來?包括每個人當時所處位置。”
梁襲點頭:“我們再核對現場,應該可以確定黑月的目標。”
羅密歐還在苦笑:“你是不乾的?”
梁襲再點頭:“是,我做不來這麼繁瑣的事。”
羅密歐點頭:“領導,你這麼年輕就在一邊泡茶看我這個老頭生龍活虎的通宵,良心過意的去嗎?”
梁襲大笑,同時有些疑惑:“你不是有一個四人小組嗎?”
羅密歐一怔,臉上笑容消失:“我確定其中有一個人收錢,他將警方掌握的部分信息賣給了彆人。我不知道是誰,但我知道是他們四人中某人乾的。我能理解,麵對巨額金錢,沒有幾個人能不動心,就算是坐牢又能怎樣呢?所以我給他們放了假。”
梁襲道:“我和你不一樣,我特彆相信警察……接個電話……劉姐姐,你們到了嗎?”
前幾天剛發生過槍戰,說不定為了阻止警方破桉,歹徒會再來一波襲擊。反恐辦公室養兵千日,不就為了自己一時的需要嗎?反恐辦公室也無奈,梁襲沒拿出任何信息和證據,但是他們就不敢不去。梁襲在他們心目中如同槍神,走到哪都可能發生槍戰。
另外一方麵,托梁襲的福,反恐辦公室獎章拿到手軟。在其他部分裁剪行政預算時,反恐辦公室的預算盈餘多到一人可以配一台豪車。
反恐辦公室來布來頓得住,還得吃飯,所以波比肯定得來。不過波比今天沒空,姑娘已經上了遊艇,好在是明天辦事,明天一大早波比會從倫敦直飛城堡。
羅密歐問:“不能讓劉真派幾個人幫忙嗎?”
梁襲道:“他們是真敢幫忙,問題在你敢讓他們幫忙嗎?”
羅密歐無奈,隻能親力親為開始工作。好在梁襲是一個善良的人,他不好意思再去開一個房間,羅密歐報複性發出各種噪音,於是梁襲隻能是幫忙一起整理時間線。
“A長老的保鏢F在上午9點40分,於後花園位置中槍,被城堡保安C和D拖入後門。9點41分,歹徒B和C控製後門。”
“9點40分,歹徒A和D插向前門,控製出城堡的唯一道路。”
“9點40分,歹徒E被保安A擊倒。”
“9點41分,歹徒E爬起來了,應該是擊中了防彈衣。”
梁襲抱怨道:“誰出的餿主意?要記錄1分鐘時間每個人所處的位置。他知道不知道城堡保鏢加保安加工作人員加會議人員有幾十口人。”怒起來連自己都罵,如果罵了自己能停止這項工作,梁襲還可以補幾句。
羅密歐提醒:“是一位偵探提議做本桉的時間線。”
梁襲煩不勝煩:“不做了。”一個半小時隻做了4分鐘的時間線。人太多了,大家進攻和撤退又導致位置發生變化。
羅密歐道:“這就是工作,不是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無論你願意還是不願意,都必須完成。”
梁襲撥打電話:“姐姐,小白有跟隊來布來頓嗎?”
“沒有。”
梁襲看時間,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倫敦過來也就一個小時:“羅密歐需要她的幫助。”
“羅密歐?”劉真道:“我們就在隔壁酒店。”
梁襲道:“你們不行,必須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