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香歎氣道:“你剛才沒聽老祖的法喻上說嗎?我們這些人過來,貼告示啥的都是順道,正經的差事還是收取靈氣稅,這錢我們一天收不上來,就不能回去複命。”
孫文奇仔細回想,老祖的法喻中果然有“若是死活不交,高香他們就長住你家收稅”這句,他隻當老祖是玩笑嚇唬,哪知這高香竟然真準備賴在府中不走?!
孫文奇左右為難,既不敢攔著高香不讓他們進入宅院,又怕此舉是引狼入室,平添諸多蠻煩?他硬著頭皮將高香他們帶到前院大門處,滿臉陪笑地請他們在院外稍等,說是要先進去稟告夫人,為大家騰房。
高香擺手道:“不用騰房,千萬不要那麼麻煩,我們臨來的時候,殷主任反複交代,咱們收稅小組照章收稅,絕對不許借機敲詐索要財物,連你們的一針一線都不許碰。孫管事隻管與府上知會一聲,我們幾個今晚在院裡隨便找個地方忍一宿就行。”
高香一邊說,一邊貼在在孫文奇身後,一同擠進了院子。孫文奇沒有辦法,隻能朝前院一比劃道:“裡麵是內宅,這麼晚了你們進去諸多不便,請大家在此稍等,我去去就來。”
“騙誰呢?”趙家兄弟嘀咕,“合著就前院這巴掌大小的地方是會客用的,後麵八九個宅院全是內宅?”
“你就是個土鱉沒有見識,這點宅院算什麼,比起蠻皇的三宮六院差遠了。”
“那是因為蠻皇娶的婆娘多。”
“你怎知許長老就一房家眷?”
孫文奇隻當沒聽見他們的風涼話,一路小跑連著穿過四進宅院,來到許夫人所在的寒香齋。許蘭青早就用過晚飯,正心不在焉地握著一卷閒書,見他過來,忙問道:“峰管隊那幫子貼完告示了麼?上麵寫的什麼?”
孫文奇小心翼翼地將“啥都寫”的告示學說一遍,許蘭青氣得臉都白了,將書卷狠狠丟在地上怒道:“你下去把告示上所寫的謄抄一份,給許長老送去。讓他去到老祖那裡問問,牆上那些不堪入目的東西是不是出自老祖的授意?”
孫文奇唯唯諾諾地應下,心中卻不以為然:這節骨眼上,大家躲老祖還躲不及呢,萬一見到老祖被問起靈氣稅的事情,又該如何交代?說不定那殷蠻子就是故意為之,存心挑唆大家去找老祖鬨騰呢。
許蘭青發作一通,又問:“那幫子臨走時說沒說,他們明兒還來嗎?”
孫文奇苦笑道:“他們根本就沒走,老祖的法喻上不是說了,倘若咱們堅持拖欠靈氣稅,便要他們住在府上催繳麼?”
“他們、他們.....真住下了?”許蘭青傻眼道:“你將他們安置在何處了?”
孫文奇道:“暫時讓他們在前院侯著,我過來就是與夫人商議,該如何安置他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