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不易臉色難看,忽然上前一步,一股氣勢籠罩住了殷勤,一字一句地問道:“道友可知,這籠中的生蠻為何突然發凶?”
“也許是餓的吧,我聽說這籠子裡的生蠻已經大半月沒吃東西了。”殷勤信口胡說。
孫不易冷冷一笑,突然提高了聲調,以一種上位者的態勢逼問道:“在下還有一事不明,請道友務必給我一個解釋。這籠中生蠻即便發凶,為何隻向我店中雜役執事下手?又為何道友明明近在咫尺,卻能安然無恙?”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殷勤臉色微沉,“難不成我也應該像那幾個蠢貨一樣,被人掏了肚膛,方才合了你的心意?”
“我可沒說這話。”孫不易臉上泛起一絲獰笑,伸手拿向殷勤的肩膀,“不過道友今日若是不能給咱家一個解釋......”孫不易話未說完,便被殷勤飛起一腳,踹飛撞到了鐵籠的鏽柱上。
孫不易修為已達築基後期大圓滿的境界,自認為隻要在他氣勢威壓之下,拿住對麵一個血脈頂多隻有兩三級的蠻人,應當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當然,作為鬥法經驗極其豐富的護院管事,孫不易也沒有輕敵到,毫不防範的地步。
問題是殷勤的速度實在太快,兩人之間的距離又太近,他連激起防禦道法的念頭都沒來得及升起來,就被人一腳蹬在兩腿之間,慘叫著上了籠柱。
直到這時,幾個隨他一道過來的護院執事方才反應過來,紛紛祭起飛劍,將殷勤圍在當中。
殷勤對四周劍拔弩張的殺氣恍若味覺,揚起下巴對“掛”在籠子上的孫不易道:“老子英明神武,法力通玄,那些生蠻怕了老子,這個解釋孫道友可還滿意?”
“放肆!”正對殷勤的是個祭起飛劍的年輕執事,忍不住怒叱一聲,手指一點,飛劍便定在距離殷勤脖頸三尺遠的地方,隻要他指尖再往前送,殷勤的腦袋便要搬家了。
殷勤淡淡地瞥一眼那閃著寒光的劍尖,忽然咧嘴笑了,那飛劍若是直接激射過來,他還要費力躲避,偏生這傻貨竟然將飛劍定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隻要殷勤願意,以他鬼魅般的速度,伸手就能把那柄飛劍“沒收”了。
“不可妄動!”遠處傳來一聲大喝,一個胖大身影人隨聲至,許多人隻覺眼前一花,車馬店大掌櫃的身影便擋在了殷勤與那築基護衛之間。
“胡鬨!怎可以飛劍指著貴客?還不給我都收了?”馮掌櫃回身怒叱一句,圍在四周的護衛執事忙都收了飛劍。他這才堆起滿臉笑意,朝殷勤施禮道,“下人們沒有規矩,驚擾了貴客,還請殷兄弟海涵。”
小哥兒改了兄弟了?殷勤似笑非笑地將冊子扉頁在鼻前扇了扇,不緊不慢地道:“海涵沒有問題,隻是剛才先被你家生蠻嚇唬,又被那孫管事嚇唬,最後還被這些個飛劍嚇唬,馮掌櫃這車馬店可真比龍潭虎穴還要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