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水,轉瞬即逝,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院試時間。賈赦畢竟已經三世為人,即使心中沒有什麼底氣仍然高高興興地提著考籃考試去了。就連趙忠都不讓幫忙提著,美名其曰他要感受考試的厚重感。
趙忠砸吧著嘴,考籃可不沉嗎?大老爺的考籃是特製的,比彆人足足高了好幾層,裡麵塞著筆墨以及吃食。
大老爺是個講究的,親自準備了不少乾糧,其中許多還是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咋舌不已。說實話,趙忠是不相信他們大老爺能考中秀才的,要問原因?
原因顯而易見,人家考前都是全神貫注的讀書,他家大老爺呢?本來養鴿子就夠費時間的了,偏偏還提前一個月搗鼓考試用的乾糧。那種類之繁多,做工之複雜,趙忠都覺得他家大老爺就是不依靠榮國府光憑手藝和創意就能過得很富足。
寅時,試院門口已經聚集上千人了,還有人陸陸續續趕來。
賈赦打了個哈欠,估摸時間才3點半左右,再過半個小時就要開始點名了。他重生回來還從來沒有起過這麼早呢。
為了分散注意力,四下張望,還真發現了一個特彆有意思的孩子。說是孩子一點都不誇張,個頭不高,圓鼓鼓的臉頰一鼓一鼓的明顯還在吃東西。
可能是賈赦的目光過於熱切,男孩轉過頭一眼就瞧見了他,呆呆的問,“我這有雲片糕和麻油綠豆糕你吃不?”
“嘿!”賈赦一下子就樂了,碰到同類了。
上前一把攬住小孩問,“多大了?”
“十歲。”男孩有些彆扭的回答。
“不錯,小小年紀就來參加院試了,國家的強盛就靠你們這代人了。”賈赦豎起了大拇指,小小年紀就能來參加院試就算不是天才也差不遠了。
“來,叔給你好吃的,愛吃甜的還是鹹的?”賈赦不太在意年齡之差,上輩子他活到一百來歲,要是和有些人一樣不同年齡小的人玩還不要悶死。畢竟還真多少人活到一百來歲的,因此,他的朋友大有比他小幾十歲的。
“……甜的。”男孩本來想拒絕,可是賈赦一打開考籃裡麵散發出的清甜香味就讓他忍不住了。
“喜歡甜的,來,給你,我親手做的雪媚娘。”賈赦遞過去一個雪媚娘給男孩,“為了做這東西費了老大勁了。”
其實做雪媚娘對賈赦而言小意思,費勁就費勁在要瞞住賈璉,他兒子眼睛不知怎麼長的,特彆尖。製作雪媚娘要用到奶油,偏偏奶油蛋糕他準備當兒子的生日禮物送出去,隻好悄悄摸摸做了一些,彆提多費神了。
雪媚娘的名字讓男孩皺了皺眉頭,不過東西一到手,以他多年的經驗立時就知道絕對好吃。瞬時就將名字拋開,一口咬開,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這絕對是最符合他心意的甜食,表皮細白軟糯,內裡奶香怡人夾雜著清爽的果肉,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依依不舍的將最後一口吃完,安易仁不好意思再討要,不過賈赦一眼就看出他沒吃夠。索性自己隻留了一塊將剩餘的雪媚娘都給安易仁,“糯米做的不易消化,慢慢吃。”
這安易仁一看就是吃貨一枚,若是因為惦念雪媚娘無心考試就是他的罪過了,反正自己考籃裡還有不少好吃的,足夠中午吃了。
“謝謝,我叫安易仁,如何稱呼您?”安易仁羞紅了臉,終究沒有將東西退回去。
“賈赦。”
安易仁的眼睛大睜,“你,您,就是那個傳聞中的賈赦?”
以前賈赦的名聲在讀書人間不顯,但自從他要參加院試後立刻聲名顯赫,就是消息閉塞的安易仁都知道榮國府的一等獎軍要考秀才呢。也虧著榮國府的老關係還在,能讓他輕鬆就參加院試,不然換做彆人看看有沒有資格?
這時人們除了感歎一聲榮國府聖眷猶在之外就是吐槽榮國公不會生兒子,悄悄生的啥兒子,一把年紀了還在當紈絝。和他同一批的紈絝早就轉行做彆的了。
說話間,試院大門敞開了,賈赦連忙排隊跟著隊伍進入了試院。他碩大的食盒引起了檢查兵丁的注意,仔細搜查一番後,兵丁毫不猶豫的給大老爺安上了吃貨的標簽。
大老爺可不知道被人貼標簽了,不過以他的豁達就算知道了也是一笑了之,該乾嘛乾嘛。誰不活在彆人眼裡,要是太過在意他人的評價日子可怎麼過?
考試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京城的院試和彆處有些不同,主考官不是普通的學政而是翰林。作為曾今的學霸,考官很是重視年齡最小的安易仁,特意路過見他答卷流暢滿意的點點頭。不過他第二次路過時就沒那麼開心了。
安易仁答卷完成也不檢查,而是迫不及待的打開考籃掏出一個白嫩嫩的點心吃的一臉滿足,連他來了都沒發現。
“畢竟是小孩子,不經餓。”陳考官真心惜才,給安易仁找了個合理的借口,“等大些就好了。”
忽然間,一股霸道的香氣撲進他的鼻中。
陳考官臉色猛然一變,立刻交代巡查兵丁,“仔細檢查一遍,看有沒有人混了進來。”他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院試隻考一天,考生基本隻帶些乾糧點心隨便吃上幾口而已。這麼霸道的香味明顯是精心準備的飯菜,如何帶進來的?或者說,有人混進了試院?
可是混到試院就為了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