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鮮昌國一邊舉起自己的茶杯,他在觀察著薑超然的表情,薑超然沉默不語,他盯著麵前茶杯中的茶水,呆呆的出神。
兩人相對,都沒有說話,過了良久,薑超然舉起麵前已經放涼的茶杯,一飲而儘,將茶杯放在石桌上:
“陛下,還有事嗎?沒有事,草民就先行離開了,草民還要為新秀大賽做準備。”
站起身,薑超然對著鮮昌國一躬身,鮮昌國在那裡一杯又一杯的喝著茶水,他能夠看出,薑超然這是要回避關於鮮珺晟的問題。
“不急,新秀大賽的場地還在興建,你有充足的時間準備,朕就問你,你對珺晟是什麼想法?”
這一次,鮮昌國坐的筆直,他目光直視著薑超然。
薑超然的眼神飄忽,顧左右而言他地說道:“草民隻是一介平民而已,公主殿下那是萬金之軀,又怎能跟草民結合呢?陛下就不要拿草民開玩笑了。”
鮮昌國的眼睛一眯,他怎麼能聽不出薑超然話語中的推脫之意,一股不知名的怒火在他胸中燃燒。
朕的女兒都對你芳心暗許了,你還如此推脫?朕的女兒哪點不好?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要天賦有天賦,從哪能找到這麼完美的女子?
“小子,彆給朕扯這些有的沒的,朕就問你,如果讓你娶珺晟,你願意娶嗎?”
鮮昌國的語氣有點帶火了,薑超然被這麼一問,再次沉默了下來,這個問題他也想過,如果真的讓他娶鮮珺晟,他願意嗎?
深吸口氣,薑超然還是如實的回答了。
“我內心是願意娶珺晟的,不過,我已經有未婚妻了,還有一個我虧欠了很多的人等著我,一輩子很長,但也很短,我不願意辜負她們,所以,我隻能辜負珺晟的情了。”
“好小子!告訴朕,是哪家的女兒,朕現在就下令,讓他們立刻退婚!今天朕就告訴你了,珺晟是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對著麵前的石桌重重的一拍,鮮昌國氣的兩道濃眉倒豎,一張本來就威嚴的臉此刻看起來煞氣十足。
“草民恕難從命,如果陛下真的要逼我娶珺晟的話,那就請陛下殺了我,我薑超然不在乎任何人的威脅,人死鳥朝天,十八年之後,我又是一條好漢。”
鮮昌國越是逼迫,薑超然自身的那股傲氣就越被激發出來,兩人對視著,互不相讓。
“好好好!”
怒極反笑,鮮昌國站起身來,冷笑著看著薑超然:“你不怕,你薑家會不怕?信不信朕現在就讓軍隊開拔,去將你薑家連根拔起!”
終於,薑超然動容了,他的臉色變換著,他可以不怕死,可薑家卻是他的軟肋,他發過誓,這一世要護薑家一輩子!這是他的根!生他養他的地方!
“嗬嗬,朕還以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原來你也有在意的東西呀,朕給你十息時間,你想好娶還是不娶珺晟!”
雙手往後一負,鮮昌國轉過身欣賞禦花園的風景,留給薑超然十息時間,薑超然麵色痛苦,這件事,他沒辦法去正常思考,一方麵是那個讓他也有些心動的女子,一方麵是那生他養他的家族,這個兩難的問題讓他無法權衡。
薑家之中有著撼地神樹的存在,可撼地神樹隻有一株,帝國的大軍那可是數之不儘的強者,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撼地神樹又怎麼可能能夠將薑家人全部護
得下?
十息時間已過,薑超然咬了咬牙,他有了自己的決定,其實娶了鮮珺晟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隻是他自己內心有點過不去那個坎而已。
就在薑超然準備答應的時候,鮮昌國對著空氣喊道:“來人!將薑超然送回客棧!”
薑超然有些懵,沒明白為什麼鮮昌國就這麼放自己走了,直到走出皇宮他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等薑超然離開之後,鮮昌國長歎一聲,看向了某個方向,他對著那個方向喊道:“珺晟,出來吧,他已經走了。”
從那個方向,鮮珺晟著盛裝,施施然的走了出來,走出來的鮮珺晟略施粉黛,活脫脫一個人間仙子模樣,對著鮮昌國微微一欠身:“父皇。”
“唉,珺晟呀,為父也是為你好,希望你不要怪父皇。”
鮮珺晟咬著紅唇,她呆愣愣的看著薑超然用過的茶杯,玉手輕探,將那隻茶杯捏在了自己的手中,拿著
這隻茶杯,她競對這茶杯有些愛不釋手。
“父皇,能不能把這個茶杯送給我。”
這套茶具是鮮昌國最愛的,能夠讓他用這套茶具招待的人,都是在他心中有所分量的,這套茶具他從不送人,可鮮珺晟拿著茶杯的樣子,讓他心一軟,他怎麼能不明白鮮珺晟的意思,苦笑一聲,無奈的搖搖頭:“你若喜歡,拿去便是,父皇自己再去換一套茶具即可。”
“謝父皇。”
將那茶杯緊緊地攥在手中,鮮珺晟看著薑超然離去的方向,瓊鼻微酸,抑製住那股酸意,與鮮昌國告了聲彆,就朝著自己的寢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