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都是男子?”陸楠忍不住腦洞大開,這彆不是遇見了女妖精,被擄走後,連皮帶肉被一塊兒啃了吧?
任慈點了點頭:“第一個失蹤的人,是江陵的玉扇公子,據說用了一把折扇作為武器,極其風雅,見過他打架的俠女,都為他淪陷。然而他才出了一些名聲,就銷聲匿跡,再也不見蹤影了。”
“也許是富家公子出來玩玩,被家人抓回去了呢?”陸楠道。
“是的,他失蹤的時候,大家也都這麼想過。”任慈繼續道:“這第二個失蹤的男子,是永郡的流風劍客,據聞其人‘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等......等等?”陸楠打斷道:“我沒記錯的話,這不是用來形容女子的嗎?”她讀書少可彆糊弄她。
任慈笑了:“無論是不是形容女子的,既然已經如此形容他,他的容顏如何,賢弟心中可有些數了?”
“有了有了。”陸楠猛地點點頭,又追問道:“然後呢?”
“然後他也失蹤了,失蹤得不明不白。原地隻留下了碎成三截的流風劍。”
“哇哦,這是遇見強敵了啊。”陸楠道。
“是的,然而大家也都想,也許是有人挑戰了流風劍客,他佩劍被毀,無顏再出現在江湖上了。”
“也有點道理......”年輕人嘛,剛剛出名就被挫了風頭,得知江湖不好混了,就回家了也不是說不過去。
“第三個失蹤的是懷化的故安公子,他是喬家二公子,素來以美姿容著稱......”
“這個居然不是江湖人?那個人竟然對普通人也要出手的嗎?”
任慈有些無奈:“賢弟你聽我說便是。”他繼續道:“這喬家二公子,素來有江湖俠氣,結交了一群江湖朋友,本身也是會些武功的。他這人平易近人得很,交朋友不看身份地位,也因而有不少朋友。”喲,這性格,像她。
“他也失蹤了嗎?”陸楠道。
“當然。他失蹤之後,旁人說故安公子是個好人不錯,然而他交的朋友卻什麼人都有,怕是他們之中,有人起了嫉妒心,見故安公子光風霽月,於是害了他。”
“......”一連三個,陸楠也漸漸品過味來,她微眯了眼睛,悚然一驚。
“所以所有人都為他們的失蹤找了理由,成功掩蓋了幕後人的存在?”甚至有的人,初入江湖,告彆家人,也沒什麼朋友,他失蹤了,也都沒人會注意到。
任慈搖了搖頭:“誰知道到底有沒有幕後人呢?也許就是巧合。”他笑了笑道:“隻是合起來失蹤了第八個了,恰巧都是些有些名氣的公子,我就忍不住多想了些。賢弟把它當樁奇事,聽聽便過了吧。”他將碗中酒一飲而儘:“來,賢弟,喝酒!”他把碗一放,便又揭了一壇酒的酒封,然後把酒壇一把扔給了陸楠。
陸楠接過了酒壇,卻沒有喝,她輕聲問道:“不可怕嗎?”
“什麼?”
陸楠搖了搖頭,突然又笑了起來:“沒事,來!喝!”
她隻是有些感慨啊......如果那些人,當真是被綁走了,甚至生命遭受威脅,忍受屈辱,他們期待著有人去救他們,然而所有人都沒有發現他們的失蹤,也不關心他們的去向,就是被人發現了他們不見了,那些人也覺得,他們是自己離開了,失蹤得合情合理......直到最後,他們懷著怨憤恐懼死去,屍骨腐爛成泥,也沒有任何人知道。不可怕嗎?
是挺可怕的,然而,那隻是她的腦補。任慈都不能確定,所以隻是把它當做一件奇詭之事說給她聽,她又做什麼非要腦補出一個天大的陰謀出來?
也許當真如世人所說,他們隻是因為種種緣故,不得以退出了江湖,不見了蹤影而已。隻是任慈的消息網太廣了一些,把這些事情全部集合到了一起,所以看起來就有些巧合,讓人難免感出幾分怪異罷了。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朋友當前,何須自尋煩惱,且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