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
“跟上!”
在道道急促腳步聲下,不斷響起的喝喊,使此間氣氛緊張起來,錦衣衛衙署外,一隊隊旗校集結。
“真是夠威猛的!”
聚集的勳衛中,雙手環於胸前,抵禦風寒的昌封,目不轉睛的盯著旗校隊伍,言語間帶著感慨道:“這親軍服、雁翎刀穿在身上,聚集的人數多了,可比飛魚服、雁翎刀要來的震撼多啊。”
“是啊。”
宗織點頭讚許道:“難怪陛下如此重視錦衣啊,這陣仗擺起來,就在這虞都可比南北軍要厲害太多了啊。”
“臧浩這廝,真是裝到了啊!”
上官秀瞪大眼睛道:“這錦衣衛衙署真夠大的,此次奉旨前去戶部,動靜鬨這麼大,勢必會震動皇城所駐有司衙署的。”
上官秀的話,叫聚在此處的孫賁、徐彬等少數勳貴子弟,此刻表情複雜起來,他們不知自己做的選擇是否是對。
可處在今下這等氛圍下,他們要是真的離開了,這輩子就彆想在其他勳貴子弟麵前抬起頭了。
對於臉麵,他們是極看重的。
他們是有自己的驕傲的。
尤其是先前被一起曆練的羽林,給帶到虞都外看到種種,這對他們是有衝擊與影響的,他們不是冷血之輩,見到這些也會憤怒。
“誰要是怕了的話,趁著臧浩他們還沒過來,就抓緊回府休沐吧。”而在此等氛圍下,李斌看了眼左右,故意拉長聲音道。
“畢竟隨錦衣衛一起去戶部,這事兒鬨起來可不小,誰要是扛不住的話,現在走,比到了地方再走,要好看的多。”
李斌的話,叫原本嘈雜的勳衛隊伍,立時就安靜下來。
一些人的表情變了。
“李…”
昌封見到此幕,正欲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宗織伸手拽住,對其微微搖頭示意,有些話既然挑明了,就沒必要再多說彆的了。
畢竟揭露京畿道遭災一事,在禦前的勳衛本就沒有來齊,適才能一起去大興殿做這等事,今下又來錦衣衛傳口諭,這就能說明一切了。
祖輩間,父輩間的恩怨,那是他們的事。
他們小一輩的彆摻和太多,做好自己就夠了。
“我還挺佩服這幫家夥的。”
相較於此間的氣氛微妙,彼時在錦衣衛衙署外,一處門房裡,透過打開的窗戶,看到散亂而站的勳衛,龐虎開口道。
“京畿道遭災一旦被揭露出來,那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的,可這幫家夥居然不懼怕這些,也不考慮彆的,這反倒叫錦衣衛順勢查戶部贏得先機。”
“是啊。”
一旁的嚴政感慨道:“先前跟八殿下、武安駙馬商榷怎樣拓展,可契機都不夠成熟,畢竟我錦衣衛是協辦武庫、糧倉虧空一案,即便是查,也僅能攀扯到六扇門走私,但戶部這邊卻不能輕易去動。”
“今下好了,有這幫勳貴子弟出麵,有陛下的旨意頒布,咱們就能摟草打兔子,將戶部給解決了。”
站著的王忠、馬濤、樓翰、雲山、雲海等一行人,儘管沒有說什麼,但他們卻流露出各異神情。
其實說起來。
過去在上林苑那邊,羽林跟勳衛一直處在較勁狀態,這也是楚淩有意為之的,目的很純粹,就是叫他們保持良性競爭關係。
羽林要重用。
勳衛要重用。
這代表著兩個群體,對於楚淩而言,他作為大虞皇帝,不可能隻倚重一類群體,這不符合治國之道。
但這兩個群體,雖然是競爭對手,但絕不是死敵,為此楚淩還給他們做了些彆的事,以叫他們的關係很複雜與微妙。
“聊什麼呢?”
而在此時,穿飛魚服,佩繡春刀的臧浩,此刻走進了門房,這叫龐虎、嚴政一行聽到後,立時便作揖行禮。
“沒什麼。”雲海淡漠道:“就是突然佩服那幫家夥了。”
“說正事。”
臧浩聽後,沒有多說彆的。
這一說,叫龐虎一行表情嚴肅起來。
“這次奉旨前去戶部,我錦衣的動靜會鬨的很大。”
迎著道道注視,臧浩表情嚴肅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說實話我也不清楚,但這對於我等而言,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如果在戶部查到什麼,這不知能解決一些隱患,甚至能叫武庫、糧倉虧空一案深挖下去。”
“所以我的想法,是你們隨我前去戶部,至於樓翰。”